不爱,就离。 乔亚没有何佳怡这份洒脱、决绝的勇气。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羡慕何佳怡曾经义无反顾地爱过。 何佳怡对着乔亚倾诉了许久,抱怨声连连。 ” 莫剑锋,他当初只是我们银行一个不起眼的小网点柜员,我们结婚四五年了,他至今仍是个柜员。我给他找关系,想让他挪挪窝儿去个有前途的部门,他都不干,他嫌弃业绩压力大。你说,他不是废物是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合适。要不是那时候,我父母刚出事儿,我又刚经历离婚,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情感空虚,我又怎会看上他?他不过是从小地方考到沪市,勉强留在沪市工作的一个人,既无房产也无车辆。“ “可我当初为何还是选择了他?乔亚,你说我当时是不是瞎了眼?“ “不,其实他也挺好的。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无论我多晚回家,他都会等我。问题在我,我无法忍受一个没有上进心的男人。” …… 乔亚觉得何佳怡的话语愈发混乱,心知她定是喝多了。于是,她关切地问道:“佳怡,你现在把家庭住址告诉我,我明天一早飞往沪市陪你,好吗?” 从燕都市飞往沪市只需一个小时。乔亚认为,早上出发晚上返回,既来得及又不会耽误第二天的工作。 然而,何佳怡却摇了摇头:“不用,乔亚,你不用来。明天他会来,他会来沪市陪我。” 乔亚心中明白,这个“他”无疑就是何佳怡出轨的对象。既然有情郎陪,自然不需要她这个闺蜜陪了,乔亚便作罢。 当乔亚返回青云小区时,时间已快晚上九点。 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间点,乔爸爸和乔妈妈通常会带着乐乐在附近的公园里玩儿,直到大约九点半才会回家。 燕都的夏天,太过燥热,孩子们一般只能在晚上趁着暑热消散后才能出来玩一会儿。 然而,当乔亚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家中灯火通明的景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正当她感到纳闷之际,乔枫的声音传来:“姐,你回来啦。婷婷,快过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姐姐,快叫姐姐。” 乔亚敏锐地察觉到家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沉闷氛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了那个名叫“婷婷”的女孩清脆的叫声:“姐姐。” 乔亚只见眼前这位年轻姑娘,高高挑挑、体态轻盈,正闪动着粉色眼影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 乔亚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心中却满是疑惑,随后压低声音向乔枫问道:“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爸妈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乔枫无奈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似乎在说这一切与他无关。 自小便以调皮捣蛋着称的乔枫,确实没少给乔家父母添麻烦。如今虽说还是有不少的让二老操心的事情,但考虑到已经有小半年没回家了,乔亚心想,父母总不至于还摆着一张冷脸对他吧。 尤其是,早晨时分,乔妈妈得知乔枫即将回来时,那份激动与喜悦之情还历历在目呢。 乔家二老察觉到女儿回来了,乔妈妈率先发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乔枫,时间不早了,你赶紧送这位姑娘回家吧。” “妈,婷婷是您未来儿媳妇。人家跟着我大老远地回来看二老,你们让她大晚上的去哪里住呢?” 乔爸爸闻言,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说道:“你不是有个什么车吗?去车里住。那里住不了,你们出去住酒店。你看看这房子,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住得下?” 乔枫从容不迫地安排起来:“怎么会住不下呢?就让婷婷暂时和妈一起住在卧室里,我睡沙发就好。爸,您可以睡那张单人折叠床。再说了,婷婷现在正怀着身孕呢,住在车里多不方便啊。而且我们这段时间的劳务费还没结算,住酒店的钱也着实紧张。要不爸,您先支援点,我这就带婷婷去找住处。” 什么?这个女孩竟然怀孕了?乔亚闻言,不禁又向婷婷投去一瞥。大概是月份尚浅,她那纤细的腰肢还未显露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乔枫的话还未说完,乔爸爸已怒不可遏,抄起手边的遥控器,狠狠地朝乔枫掷去。 见乔枫把爸妈气得够呛,乔亚只好催促他们赶紧离开:“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给你拿点钱,你们想去哪儿住都行。” 好不容易把乔枫和婷婷送出门,乔亚拾起地上的遥控器,转头询问乔妈妈事情的原委。 乔妈妈在一阵无奈的叹息之后,缓缓开口:“这才刚进门没多久,他就提出要和那姑娘结婚,还让我们准备婚房。他心里也应该清楚我们的退休金有多少,我们哪里有能力在燕都这样的地方给他们置办房产呢?” 乔爸爸闻言,不客气地打断了乔妈妈的话:“哼,他哪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早就打听好了我们房子要拆迁的消息,这是盯上了拆迁补偿款呢!” 想到乔枫为了拆迁补偿款,竟然算计到这个程度,把爸妈气成这样,乔亚恨不得把弟弟找回来,狠狠教训他一顿。 偏偏这时候,乔枫给她发来一条消息:“姐,别忘了转账。我们现在就在附近的酒店。” 乔亚回想起昨晚自己已经给乔枫转过的一千元,立刻转头问乔妈妈:“乔枫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吗?” 乔妈妈无奈地指了指餐桌上的两袋水果:“喏,就只有这两袋子。” 乔亚瞥了一眼袋子里的水果,不过是些应季的寻常之物,价值顶多不过百元,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平息。她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两袋水果的照片,发送给乔枫,并留言道:“扣除这些水果的费用,昨天我给你的一千元足够你们在酒店住上一晚了。” 乔亚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毫无廉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