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替儿子到乔亚父母家里要说法。正当在场的众人因郑妈妈的无理纠缠而愈发愤怒之际,一阵急促且猛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郑凯焦急的呼唤:“爸、妈,请开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乔亚无关。” 乔爸爸怒火中烧,愤怒之下猛地一拳捶在餐桌上,然后起身前去开门。 当见到郑凯时,乔亚惊呆了。郑凯脸上布满了参差不齐、杂乱无章的胡须,头发随混乱地顶在头顶,眼神中透露出黯淡疲惫之色。这两日,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乔妈妈怀里的乐乐,透着惊恐的眼神看了郑凯后,当确认那是爸爸的时候,突然放声大哭出来,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郑妈妈看了乐乐一眼,对着乔亚撇撇嘴说,“一个家里女人是定心针。你瞧瞧你,老公让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再看孩子,恐怕心里也没你这个妈,你进屋,她叫你一声了吗?” 何佳怡自认是个伶牙俐齿的,在工作中斗嘴还没输过谁。然而,面对郑妈妈,她才知道无力发泄的感觉是怎样难受。年岁稍长让她不敢轻易动手,而郑妈妈的逻辑混乱又让她无从下嘴,她简直无法想象乔亚是怎么忍下这种憋屈的。 如今,当她终于面对郑凯时,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她对着郑凯,语气严厉地说道:“郑凯,你当年费尽心机娶进门的人,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承受这样的委屈吗?你要明白,不是乔亚死乞白赖地要嫁给你,而是你屡次纠缠不休,非要乔亚嫁。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乔亚第一次向你提出分手的那个夜晚,大雨倾盆,你是如何站在她家楼下,借着雨水博取同情的?若不是乔亚心地善良,不忍看你如此,她又怎会踏入你们这所谓的‘高门大户’?” 许多事情,乔爸爸和乔妈妈之前并不知情。如今经何佳怡一番揭露,乔家二老更是心疼乔亚不已。 乔妈妈跺着脚,对乔亚说:“你真是糊涂啊。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早知道这样,我就是让你一辈子不嫁也不会进他们郑家的门。“ 另一边,郑妈妈听闻后,脸色骤变,急忙走到郑凯面前,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怒斥道:“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自甘堕落,一次次地去挽回她?” 一时间,孩子哭声、郑妈妈的骂声、乔妈妈的唉声叹气,让场面很是混乱。 何佳怡走到乔妈妈跟前说,“阿姨,要不带孩子出去转转吧,我看他们娘俩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不等乔妈妈同意,乔亚走到乐乐跟前蹲下,对乐乐说:“妈妈带去你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乐乐边抹着泪水边点了点头。面对这样的家庭纷争,乔亚总是本能地想要逃离。内心的愤怒与委屈如同潮水般汹涌,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出口,只能寄望于通过拉开物理距离来平复心灵的创伤。 然而,心中的伤痕如同结痂,虽看似愈合,实则剥开时更加疼痛。 结痂越厚,剥开时越疼。 郑凯见乔亚又要走,他越过郑妈妈,双手扶着乔亚的肩膀,恳求道:“乔亚,请听我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真相绝非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和徐老师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昨天她到家里来,我妈直接没让她进门。你看,相比徐老师,我妈心里始终还是认可你这个儿媳妇的,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来这里找你了。她只是过于担心我,才会说出那些过激的话。“ 郑凯的辩解逻辑让乔亚震惊不已,仿佛两人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无奈地发现,他们之间的思想总是错位——她强调尊严与界限,而郑凯却大谈特谈为母不易;她苦恼于郑妈妈对婚姻生活的过度干预,以及郑凯难以摆脱的妈宝属性,郑凯却转而提及“徐老师”这一敏感话题。 这一切,都让乔亚感到深深的不甘与无奈。 乔亚看出自己出不得这间屋子了,就对乔爸爸说:“爸,你带着乐乐去路口那家麦当劳吃个早餐吧。“ 乔爸爸心脏不好,她不想让乔爸爸再受刺激。 乔妈妈给乔爸爸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听女儿的。在乔家,尽管表面上遵循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但实际上,乔妈妈却是家里实实在在的主心骨。 乔爸爸转向郑凯,语气坚定地说:“今天,你最好明确表态,否则,不单是女儿,就连乐乐你也休想再见。” 言毕,他领着乐乐转身离去。郑妈妈望着乔爸爸离去的背影,手指点点,对郑凯责备道:“你看看,你看看,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你是个男人,怎么一点骨气也没有? “ 是的,此刻房间里只有郑凯一个男人,在四个女人面前,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确实不想当郑家的男人了。 自幼时起,母亲便不断向他灌输,他是她的全部寄托,她的殷切期望。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生活,似乎都无法完全满足母亲那沉甸甸的期望。 自小到大,他唯一一次忤逆自己的妈妈,就是为了娶乔亚。他知道,不是乔亚离不开他,一直都是他离不开乔亚。乔亚带给他的是一种安宁、踏实。 郑凯殷切地看着乔亚,等着乔亚的反馈。 乔亚无奈地说:“郑凯,你一直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昨天,徐瑾特意来公司找我,她说了她的心里话。但无论她说了些什么,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内心异常平静,对她的情感纠葛我毫不在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凯一脸困惑地追问:“那你究竟在意什么?在乎什么?告诉我,我会去改。” 乔亚摇摇头说:“有些事情是你永远改不了的。你改不了血脉相连,你改不了你妈妈手里的绳索,你也改不了你交到你妈妈手中的方向盘。“ 郑妈妈听到这里,立即打断道:“乔亚,你是什么居心?你要搅散我的家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在外边厮混野男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