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孙凌岳起身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男子,身着华丽的锦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整个人看上去温润如玉。 “在下刘景桓,冒昧打扰,不知刚才那首欢快的曲子是哪位公子所弹奏?”刘景桓一边说着,一边扫视屋内,当他的目光落在孙小舞身上时,心中不禁为之一惊,暗自赞叹好美的女子。 刘景桓?众人心中皆是一惊,这不是大梁太子刘景桓吗? 辰沨赶忙传音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是我所奏,不知刘公子有何指教?” 刘景桓这才回过神来,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自幼就对音律十分喜爱,刚刚公子所弹奏的曲子非常新颖,我很是喜欢。再过两个月便是我父亲的六十大寿,我想邀请公子随我一同回京都,在我父亲的寿宴上进行演奏,报酬方面都好商量,不知公子可有时间?” “这个……”辰沨有些犹豫地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对对对,是在下有些心急了,这几日我一直住在乐音坊的竹乐间,公子如果愿意,可随时来找我。”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向孙小舞,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辰沨关上房门,布下一道隔绝阵法。“小舞,他是太子,你是孙家的人,他不认识你?” “刘景桓十五岁就离开京都,四处游历,已经十年没有回来过了,那时候我才七岁,他自然不认识我。” “破虚境初期。”辰沨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位太子,可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破虚境?”孙凌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传言太子专注于音律,不喜欢习武,他的境界怎么会还这么高?” “以乐入圣也是有可能的。”辰沨回到孙小舞身边坐下,“不知道刘景桓邀请我们回京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感觉不是。”孙小舞说道,“太子喜爱音律这是梁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刚刚那一首古筝曲,想必太子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自然会喜爱异常。” “回京都,有些冒险,不过也是个机会,如今刘楚身受重伤,我们再次布置一次诛仙剑阵肯定能杀了他。”沐影放下酒杯,脸上带着些许醉意。 “再次布置诛仙剑阵?猎宫一战,四百柄灵剑都报废了,再炼制需要多久?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材料了。”辰沨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孙小舞说道,“刘景桓回到京都,如果刘楚和刘景桓还有那个神秘的黑影联手,我们有几分胜算?” 沐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此,我们就不能回京都。” 孙凌岳附和道:“我们还是回大梁北境与上官苏烈汇合……” “不行,我们不能去苍龙军,如今我们也是苍龙军的敌人。”辰沨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孙凌岳问道。 辰沨沉思良久,说道:“你们三人回墨卫主持大局,我随刘景桓回京都见机行事。” “不行!”孙小舞直接拒绝,“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要回京都我和你一起回去!” “小舞……”辰沨想再劝一下孙小舞。 “哼!”孙小舞转过头去,不理会辰沨。 辰沨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陪我去京都。” 孙小舞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清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俏皮。“相公,你要记得,现在是你一直为我父亲和大哥报仇,也是在为我谋一条生路。所以,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先保护好自己。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真的就没有一点色彩了。” 辰沨摸了摸孙小舞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回道:“知道了。” “你俩够了啊,我和老三还在这呢!”沐影一脸嫌弃地说道,“既然去京都,那就一起去。” “对,一起去。说不定还有机会杀了刘楚那个狗皇帝。”孙凌岳附和道。 “不,影姐你和三舅哥还是回墨卫。如今苍龙军倾巢而出,墨卫无人坐镇肯定不行。”辰沨走到桌前,以餐桌为棋盘,酒杯作棋子分析局势,“大渝至今毫无动作,所谋划的事情可能超乎你我的想象,我们不能因为你我之事让整个大梁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沐影思虑再三,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和老三先行离开,七妹、辰沨,京都一行切记小心为上。” 沐影和孙凌岳走后,辰沨带着孙小舞推门而出,走到竹乐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一个乐音坊的歌姬走了出来,看到孙小舞不禁为之一愣,虽然孙小舞身穿男装,但那种清冷的美,让她也惊叹不已。“你们是?” “在下赵钧,前来应刘公子之邀。”辰沨给自己想了个名字。 刘景桓听到辰沨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赵钧公子,快快请进。” 走进房间,刘景桓伸手说道:“快,请坐,不用客气。” “刘公子,我们愿意去京都为你父亲演奏,只是这酬劳有些高。” “多少?”刘景桓看着辰沨,神情有些紧张。 “百万灵石。”辰沨直接狮子大开口。 刘景桓听到价格一愣,随即苦笑道:“以赵公子的才华确实值百万灵石,只是……”他沉默许久,最终似是下了某种决心,说道:“其实我是大梁太子。”说着从怀里拿出储君印放在桌上。 “太子?”辰沨佯装惊讶,随即神色冷漠地说道:“太子殿下是想用权势威胁赵某?赵某可不畏惧强权!” “不不不,赵公子误会了。在下是想说,这些年游历大梁,几乎花光了积蓄,满打满算也只能凑齐三万灵石,是否可以通融一下。” “大梁太子喜爱音律,也爱民如子,这点我倒是有所耳闻。游历大梁十年,每到一处查贪官、办学堂、救难民,大梁子民对你评价颇高。” 刘景桓摇了摇头,一脸羞愧。“赵公子莫要折煞我了,这些年父皇独断专行,亲近小人、信任宦官,甚至连孙伯父和上官伯父的建议都不听,搞得民不聊生。十年前我就知道,我无法改变父皇的行为,只能以喜爱音律为由游历大梁江山,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我大梁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