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在听到时逍的话时,眼睛一转,蓦然笑了起来。 喉间不断涌出的鲜血几乎糊满了气管,他发出的笑声沙哑而怪异,透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欢快。 “嗬嗬嗬嗬嗬~逍逍~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呢~” 栾扬起头,直视着时逍:“让我猜猜,当时你身上穿的那个,会不会就是她送呃……” 他故意拖长声音,似乎在享受揭露某种秘密的快感。 只是还未完全说出口,下一刻,他的脑袋便在一道寒光中与脖子分离,重重掉在地上,发出声闷响。 随着他的头颅落地,从其体内涌出的黑色魔气像是被释放的囚徒,迅速四散开来。 微生霁月平淡无波的视线投来时,时逍不以为意地回看过去,一边擦拭着剑身,一边笑得有些欠揍 “青天大老爷啊,”他耸耸肩,叹口气,“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往我剑上撞呢。” 妒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呵,欲盖弥……” 然后,话未说完,他也被微生霁月抹了脖子。 看妒那软下去的身子,时逍敛下眼眸,语气随意:“哈?他怎么也往你剑上撞。” 微生霁月淡淡地应了声。 “嗯。” 接着,两人心照不宣地看向尚在雷劫中的江钰。 静默片刻后。 时逍超绝不经意开口:“哎,霁月,等小……天才的雷劫结束,去吃些酒?” 微生霁月没点头,也没摇头。 而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 空中的雷云如同永不散去的阴霾,不断有惊心动魄的雷电从中倾泻,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江钰的雷劫,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久。 以至于许多人都按耐不住,偷偷跑来魔渊打探消息。 “我去,守在那的是扶月仙尊和时长老,那渡雷劫的肯定就是江钰了。” “她没死?之前她的雷劫不都消散了吗?” “屁,要是她死了,那群亲传能没有动静?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瞒着。” “天品灵根这么猛吗?可我记得容遥不也是吗,为什么当时承天宗的金丹雷劫最多也就两天啊?” 若是前一天,江钰或许还能和他们说说话。 可现在,她被那无休止的雷电劈得完全没了脾气,只觉身体像是被重锤击打过的破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江钰合理怀疑老天这是在报复她的中指羞辱。 但她知错不改,下次还敢。 “话说,魔渊挨了三天雷劈了,都没有人出来管管吗?” 在一片议论声中,有人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其他人这时也反应过来。 魔族,好像确实安静地有些过分了。 “会不会……” 一人的猜测还未说出口,便被震天的雷鸣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那被雷电笼罩的身影。 血烬止立于远处,望着一切,嘴角轻勾。 最后一道了。 在第五天黎明时分,江钰感觉到丹田处的灵液如被煮沸了般翻滚激荡,金丹期的那层壁垒薄弱得如同纸糊,只需轻轻一戳便能破碎。 她仰头,看着迟迟未落下的最后一道天雷,颤颤巍巍伸手—— 又比了个中指。 天雷:……又来? 终于,那最后一道天雷凝聚而成,裹挟着天地之力,若万千雷霆同时炸响,重重的砸向渺小的少女。 江钰安详地闭上眼。 关于惹怒天雷,这就叫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