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般局面的呢…… 江钰被放坐在软榻上,看着身前越发拥挤的空间,还是有些搞不明白。 郁无渊倒是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端端正正坐在高台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在三人中端水。 “所以,你是我的师尊,你是长老,你是我的灵兽,外加暖床?” 江钰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脚,似乎在回味着这个身份的多重转变。 没想到下一刻,脚踝便被半跪在身前的啸风握住,接着丝滑地套上双长袜和墨绿色的小鞋。 这还是江钰之前给藤藤批发的。 “不止是暖床的!”穿好鞋子后,啸风有些骄矜地扬起下巴:“吾还是你的道侣。” 嗯??? 当着师尊和长老的面,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江钰心虚地朝微生霁月和时逍瞅了眼,后者中,一个缓缓梳理着她脑后细软的头发,一个挑眉看她。 接着,时逍貌似委屈地瘪瘪嘴:“长老也是你的长老啊~” 他说得很慢,连带着音色都拉得长长的,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等等? 他怎么一副和自己有奸情的样子? 江钰被激得往后缩,恰好抵上了微生霁月的后背。 痛苦黏稠的念想此刻化为颤抖的手,微生霁月尽力压制,只温声道:“不要理他。” 啧,这位更是重量级。 他那双清绝深邃,尚带着一丝湿意的眸子始终盯着自己,搞得江钰还以为自己不知何时将他吃干抹净后又狠狠抛弃了。 冒冷汗了哈。 之前自己,好有本事。 这么多感情债,一下子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 “咳咳。” 江钰轻咳两声,试图打破这尴尬而又微妙的气氛,提议道:“不如咱们一个个叙旧?” …… 第一个当然是啸风。 江钰坐在软榻,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啸风一脸得意,忍不住想揉揉他的脑袋。 那份亲昵和自然,像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小小的手插进那如火焰般跳动的红色发丝中,没头没脑地蹂躏着。 啸风则乖顺地垂下头,让江钰的动作更加方便的同时,掩饰住眼角悄然爬上的红。 “嗯?”江钰的动作一顿,心有灵犀般伸手捧起他的脸。 “你怎么哭啦?” 她试图从他那微微下垂的睫毛和泛红的眼角中寻找答案。 “没哭。” 啸风的呼吸略显急促,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他咬牙狠狠骂道:“你师尊是个蠢的!长老也是蠢的,他们都是蠢的!” 那群蠢人,单凭没有呼吸就判定江钰已死,要不是他,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而就算知道自己会先替她死,可…… 啸风鼻头酸涩。 当看到江钰那毫无生气的脸时,说不害怕是假的。 万一单心咒失效了呢? 万一她真的…… 这个念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让他在最初的自信过后,留下的是铺天盖地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可是江钰的灵兽。 那个死竹子精,平日里总是和他争风吃醋,抢个不停。 结果一到关键时候,却什么都没干呢,就库库吐血。 还有那个妖精蛇,弱得要死,连个深渊都爬不上来,如今还要人去寻。 “以后,我和竹子精、妖精蛇同时找你,你只能选我,不许再选他们两个!” 江钰:……啊? 竹子精是谁? 妖精蛇又是谁? 还三选一,江钰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场面既荒谬又有点可爱。 这人怎么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啊? 啸风依旧半跪在地上,倔强地仰头看着她。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像是被秋日的枫叶染色,眼泪则悬挂在睫毛的尖端,要落不落,显得异常可怜。 还是那句话。 撒娇男人最好命。 江钰的心果然在这一刻软得一塌糊涂。 “选你选你,只选你。” 得到肯定回答,啸风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快些。 感受到他的双手附在背上,江钰眉眼弯弯,朝他大方地伸出怀抱。 纸人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 可当啸风小心翼翼地靠进怀里时,脸颊贴合着她的胸膛,尽管感受不到跳动,却仍觉得这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 “……不要死。” 他闭着眼,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忽然,他感受到一阵轻柔的触感,猛然睁大了眼。 江钰轻巧的吻落在其发丝间,如同蝴蝶轻轻拂过花瓣,轻盈而不带一丝重量。 但啸风反应极大,他下意识地捂住头顶,心跳瞬间加速,脸上涌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小小的江钰,在亲他!!!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炸开,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 “你你你你你你你——”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脸腾地红起来,像是熟透的苹果,羞涩而又惊慌。 江钰无辜地眨眨眼:“不可以吗?我们不是道侣吗?” “可可可可可可可——— 你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你现在还是个孩子!” “哦,那好吧。” 半晌后。 啸风在内心的挣扎和羞涩中扭扭捏捏地又将脸凑到江钰嘴边。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睛同时紧紧闭上。 “其实……可以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