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虽然没有造成重创,但却激怒了蟒蛇。 它愤怒地嘶吼,嘴部迅速张开,露出了一对深藏在口腔中的毒腺。 “快闪开!” 离得最近的孟挽花看得清楚,猛然朝三人大喊。 随即,蟒蛇的头部猛地一甩,从毒腺中喷射出一股浓稠的黑绿色液体。 这股毒液如同黑色的液体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形成了一道密集的液体网,几乎覆盖了四人所有的退路。 容遥在一旁急速念动咒语,双手在空中结印,淡蓝色的护盾顷刻间在四人周围形成,挡住毒液。 黑绿色的液体在淡蓝色的光幕上流淌,看起来异常诡异。 不等四人松口气,接着,便听见一阵“次啦次啦”声。 那毒液竟是直接腐蚀了这层防御! 相柏鼻子最灵,嗅到那毒液散发的刺鼻腥臭味,心里暗道不好。 这毒液不仅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连散发出的气味也蕴含着剧毒,一旦吸入,后果不堪设想。 他迅速以袖掩口鼻,向几人低喊:“屏息!” 沈逢春眼见屏障即将崩溃,银牙咬碎,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她果断地动手,点下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封锁气血,以防毒气侵入。 与此同时,手中的无情剑发出嗡嗡的铮鸣声,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剑身震动,渴望饮血。 她凝眉聚目,紧紧盯着那毒液将屏障腐蚀出的缺口。 就在那一瞬间,沈逢春飞身而出,身影如同幽灵般忽闪忽现,剑尖直指那蟒蛇的双眸。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剑光如练,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曾想,那蟒蛇速度更快,尾巴一甩,硕大而扁平的脑袋便正对上沈逢春。 接着,蟒蛇张大了嘴巴。 那血盆大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尖锐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千钧一发之际,沈逢春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冷静和坚定。 她的身体在空中强行扭转,无情剑在手中翻转,剑尖向下,她拼尽全力,试图在落入蟒蛇口中的瞬间,将剑刺入蟒蛇的喉咙。 蟒蛇口中的腥臭味几乎熏得她睁不开眼。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一道清洌的声音响起,如同秋日中的风,轻轻拂过沈逢春的耳畔。 “师姐。” 因这声呼唤,沈逢春紧绷的心神陡然一松,忍不住侧目。 其余人闻声,也都愣愣地望过去。 视线所及, 是许久未见的、笑盈盈的少女。 “这种装逼的事,怎么不带师妹一个?”江钰轻笑着,语调轻松。 眨眼间,她便飞至沈逢春身旁,与她并肩,剑尖如同流星赶月,准确无误地朝着蟒蛇的口腔深处刺去。 蟒蛇的巨嘴猛然合上,两人的身影就这样在消失在蟒蛇的口内。 余那猩红的信子,在空气中摇曳,如同胜利的旗帜,刺激着相柏三人的神经。 “师姐!小师妹!”孟挽花惊慌喊出声。 她的身体本能地向前冲去,想要救回自己的师姐和师妹。 但就在她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间,她的双膝一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牢牢锁定,让她几乎跪倒在地。 孟挽花的心中一惊,只觉身体摇摇欲坠,手中的剑沉重得如同千斤。 相柏和容遥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连站立的力气也全无,踉跄着跌倒在地。 师问夏几人虽是紧随江钰身后,却还是晚了一步。 没瞧见江钰的尾气,倒瞧见承天宗的弟子个个脸紫得和熟透的长茄子样。 每个人还都在奋力向前爬。 中毒了就不要乱动了啊喂! 师问夏带着蓝晏和言思思,急忙给三人送去解毒丹。 独留柴磐捧着瓶子在原地数数。 “一,二,三……四?四呢?不是说四个人吗?” 他挠挠头,本就不多的脑子开始打结。 嘶,头痛。 还是问师姐吧。 如此想着,他颠颠地捧着瓶子朝师问夏跑去:“师姐,我的解毒丹给谁啊?” 跑到一半,柴磐突然感觉屁股一凉,猛地回头,就见那蟒蛇突然暴怒起来。 “妈呀!” 柴磐一声高喊,吸引其余人的视线。 只见那蟒蛇似是嗑了药,不住地摆弄着它庞大的身躯,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嘶吼。 相柏刚吞下了一颗丹药,药力尚未发挥作用,神智仍然模糊不清。 他只知那蟒蛇又动,只知江钰和沈逢春还在那东西的肚子里。 心中的怒火和杀意瞬间占据了上风,他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把这污了师妹的脏东西砍成肉泥。 可还不等他提剑冲去,就被师问夏紧紧地抓住手臂。 师问夏的力量出奇地大。 “老实点!你看。” 相柏被拽得一愣,顺着师问夏的手指看去,赫然发现那蟒蛇七寸之处,竟然露出了一截锋利的剑尖。 那蟒蛇已顾不得几人,仍是无力地嘶吼着,不断用躯体撞击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