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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鬼兄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叶行索性每种药都买了一些。
酒精、碘伏、过氧化氢、云南白药,还有干净的棉球和纱布,内服的有布洛芬缓释胶囊和对乙酰氨基酚冲剂。
类似成分的药,比如什么退烧灵、退热快、风油精、皮炎膏什么的都买了一盒。
“药不能当饭吃的。”
耳边忽然想起杨子涵对他说过的话。
真不是我吃,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得的什么病啊。叶行苦笑。
“得嘞,鬼兄,都给你送过去了啊。不够再说,早点好起来。”
回到家中,叶行正准备把手里的药盒囫囵扔进菜坛子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等一下,鬼兄看得懂简体字吗?知道西药怎么吃吗?
想了想,叶行还是从房间里取出几张纸和透明胶,在不同药物的包装盒上分别贴上“外用,杀菌,涂抹在伤口处”、“外用,浇灌在伤口处进行清洗”和“内服,用水送服”、“内服,用热水冲服”之类的,用古代文字写成的简易使用说明书。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总不至于把成分表也都翻译成古代文字。
确认每一盒药都没有贴错,叶行把药盒一盒一盒往坛子里放。
“鬼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要早点好起来啊。”
见药盒都消失在了坛子里,叶行望着菜坛,自言自语。
“我不想有更多的分别了。”
……
她跪了多久?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
梓青不知道,她只知道一阵阵的疲倦如潮水一般袭来,那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烛光的映衬下如同风中残烛,可她死死地咬牙坚持着,坚持着不至于彻底倒下去。
梓青原本不过是农家女,因为生的好看被送入李家,自幼跟在李萱萱身边贴身照顾。
太过深奥的大道理梓青不懂,她只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姐给她的。
她不像叶萱萱,读过很多书,懂得文韬武略,琴棋书画,她只知道小姐现在快要死了,寄宿在菜坛之中的神仙是自家小姐最后的希望。
求求您!只要能让我家小姐好起来,梓青今后一定早晚三炷香,为您供奉香火!
求求您!
“当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梓青惊喜地抬起头来,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是太过疲惫而在头脑里产生的幻觉。
可随之而来的第二声、第三声……每一声都很轻,不用心去听甚至无法分辨。
但那确实,是从那口大坛子里发出来的!
梓青惊喜地从地上站起来,不顾双脚的酸麻,不顾膝盖的疼痛,一点点地比起走更像是在挪地靠近那口大坛子。
一定要有,一定要有……
果然,里面有东西!
“感谢神仙赐福,感谢神仙赐下灵丹妙药……”
梓青口中念叨着,忐忑着,怀着激动的心情拿起其中一盒药查看。
那是一盒布洛芬缓释胶囊,上面画着奇怪的图画,写着很多梓青看不懂的文字。
唯一能够看懂的,就是贴在药盒外面,写着“内服,用水送服”的字样。
梓青胡乱撕开药盒,取出其中一板药。
“这是……丹丸?”
不管三七二十一,梓青一横心,从里面掰出其中一颗,又取来温水,二话不说仰头吞服。
等了片刻,身体没有传来半点不适。
没有毒!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梓青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她只知道这坛子既然帮过她们那么多次,那就不会是坏人。
她只知道,既然坛子里的神灵听到了自己的请求,送上了这一盒仙药,那就代表,自家的小姐有救了!
虽然没有用过现代药,但照顾人梓青还是会的。在喂李萱萱吃下胶囊之后,梓青又掀开其小腹处的伤口,将过氧化氢浇了上去。
浓浓的白色气泡涌出,梓青都快要哭出来了。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看着李萱萱的呼吸逐渐平稳,梓青才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视线又转移到了小腹上的那道箭伤。
虽然军医当日说只是皮外伤不妨事,只是箭上的倒钩刺进了皮肉故而难以拔出。可这又是流血又是化脓的,要是留疤了,该如何是好……
过氧化氢倒下去了半瓶,随后用棉球擦净,再用碘伏擦拭一遍,最后换上干净的纱布和绷带。
“神仙给的丹丸,真的管用……”
疲惫的梓青再也忍受不了倦意,靠在床头沉沉睡去。
……
翌日,当李萱萱从床上醒来时,只感觉神清气爽,全身有说不出来的舒畅。
是睡足了么?还是回光返照?感觉这些天积累下的疲劳全都一扫而空,现在的她神智清晰,文思敏捷。
就是手脚还有点虚弱……
稍微活动了下手脚,李萱萱试着掀开被子,视线定格在靠着床头睡的正香的梓青,和散落一地的药盒。
“外用,浇灌在伤口处进行清洗”、“内服,用水送服”……
那药盒上都是叶萱萱看不懂的文字和图画,字迹工整异常,就像是印出来的。
贴在药盒上面的纸张也是洁白干净,便是上好的宣纸与之比起来也显得粗糙暗沉。
这就是仙人所使用的文字,这就是仙人所使用的纸张。
接着,李萱萱的视线再度落在床头上。
那里有工整镶嵌在其中的一排药,缺了其中两颗。想来应该是梓青给自己吞服了,这才有了转阳还魂,起死回生之效。
“这是仙丹啊。”
就是它救了我的命么?
李萱萱轻手轻脚地起身,绕过梓青,走到那口大坛子的面前。
也不顾自身的虚弱,她跪下来,对着坛子,虔诚地拜了三拜。
“承蒙神仙屡次搭救,李萱萱无以为报。”
“若此番能够顺利回到长安,萱萱必然为您建造庙宇,日奉香火不尽!”
话音刚落,坛子里传来一声脆响。
像是什么坚韧的事物与陶壁碰撞,李萱萱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往坛子里查看。
里面是一枚竹片,和之前她所裁成的差不多大小。
她把竹片拿起来,竹片上面刻着她能看懂的字。
“鬼兄,好些了没?”
鬼兄?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