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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的大臣互换眼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以九公子的手速,此战已见分晓——输定了!
不提答案本身,哪怕能否解开陛下之难题尚未定论。
但这书法……显然已是无望了。
一笔好的字怎会有如此迅速,分明是在送人台阶。
是否破罐子破摔,冯去疾和淳于越二人眼光交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意味着宣纸工艺即将为他们的势力掌控在手。
“咦,速度竟如此快?!”皇帝赢政略显惊异,命令宦官收取嬴夜的答案纸卷。
刚接过,赢政大笑,笑声充斥殿中。
群臣无不被皇帝的笑声所震动。
“太妙了!”他连声道好。
“不愧是我的孩子!”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赞赏,“字形规正而流畅,内蕴韵律无双,谁可比拟?无须多虑,此冠军之位非嬴夜莫属!”
“好!”“佳作,赞!“掌声响彻殿宇。
三声喝彩出自嬴政口中,象征着对嬴夜书法的深深肯定。
殿中之人瞬间陷入石化,一片寂静,淳于越和冯去疾皆有些摸不着头脑,众大臣、诸公子都暗暗揣测皇帝的心思。
谁都看得出来,皇上似乎刻意护航嬴夜,意图不言而喻,不愿让这一关键技术流入他人之手。
因为只有他看见答案,其他人都只能顺其心意听之。
赢政见众人表情微妙,收敛笑意。
他知道自己已被人窥视意图,好在嬴夜书法技艺精湛如大师之作,才未让他们有机会怀疑他的初衷。
“怎么,你们怀疑寡人的决定?“皇帝反问,眼中闪烁一丝戏谑。
众人噤若寒蝉,无语应对,心中却不忍质疑皇帝,但又不敢贸然挑起争论。
在帝威之前,他们的态度已暴露无疑。
嬴政洞悉其心理,一声令下:“将此卷拿去,请各位大臣鉴赏。”在一旁候命的太监战战兢兢地接过了宣纸,向大臣方向走去。
“请诸位大人过目!“
官员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围拢过去。
他们并未深信皇帝之言,迫切想要亲自鉴赏!
手中的宣纸在官场上流传,一份份传阅着。
每一位看过的官员都默然无声,静悄悄地传递了这珍贵的信息。
转了一整圈,大殿里悄然落定。
最终,那纸墨飘香的宣纸回到秦始皇手中。
“这是真的出自九公子的笔法吗?难以置信其精湛之极!“
“那笔法隐隐透出一种无形的气度,令人屏息不敢正视.“
“字迹工致整洁,犹如仙风飘逸,毫无瑕疵可寻!“
“这般绝代书法仅存天上,世间几有幸睹其风貌之人!“
“有谁曾经声称,九公子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落笔书写?“
“这是何等悖谬的说法,简直胡言啊?“
“不会写名字又能如何?可这份字,为何这般悦目?“
“啊,方才太过专注书法之美,究竟是写些什么忘记了?鄙人老矣,记忆衰退啊!“
“嗯...我也忘记了具体的内容!“
“似乎,似乎是…不过是小事一桩,无足轻重的事情。“
“真是大口气!这个问题困惑众人多年,居然被轻描淡写成小事一桩?“
“哎呀,莫非九公子一直隐忍不发,借题发挥了才华?“
“还好我们没有下注,丞相冯大人和大学者淳氏想必此刻心生挫败吧。“
“那六百万枚钱财,绝不是小数目的损失啊!“
议论声络绎不绝,引人思考其深层意味!
世人皆熟知九公子是一副无学而浮躁的形象。
然而今日,竟展示出这样优美的字体,怎能不让人惊讶?
这个书写者,还是那个连姓名都驾驭不了的那个人吗?这些字远胜于诸多王公贵族之流的作品。
此事无疑让众公子失去了习字的乐趣。
面面相觑之间,他们都陷入了困惑。
还未正式较量就提前宣布结局?那些官员们在说什么?什么“天上独一无二”?全都是什么道理?
他们被这些言论搞得头昏脑胀,如坠云雾。
目睹大臣们的失望神色时,一众王公心中虽有些不解,但心中却暗暗窃喜。
当他人受挫时,见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多少能舒缓一点心中的不忿。
扶苏微皱眉:“陛下,比赛尚未开始,就判定九弟为赢家,是不是有点过于匆忙……?“
其他的皇子也开始抱怨,纷纷表示赞同。
“没错,陛下,我们都尚未出手。“
“为何这么早就确定大哥一定会输,我们的作品未必就不如九弟哪?“
这一波波质疑的声音,让整个气氛越发微妙起来。
“父皇,这太不公平了!“
嬴政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让人将空白纸张分发给各公子。
无声的事实就是最好的反驳,让他们自个儿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纸上的字迹后,诸位公子顿时哑口无言。
赢子衍惊叹道:“九哥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书法水平?“
扶苏沉吟:“我都及不上他。”
他们都是一类豪爽之人,技术上的不如人,也没找个借口去争执辩驳。
看着九公子的墨宝,那些公子们连答题都不屑去写了。
书法这一关,他们已经败下阵来。
好在他们的赌注并没有下注,只皇长子和皇十子阵营才有此之举。
公子们都神情沮丧,垂头丧气地坐着,仿佛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九哥的书法对他们造成的震慑可不小!
“难道九弟不会写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书写吗?更让一位老师气愤至死?这样的传言又是哪个好事者放出的?哎呀!这信息简直是在迷惑人!”
淳于越脸色阴沉,当他目睹九公子的文字时,已明了输局。
但他心中却充满不甘,九公子不就是一个文盲嘛,为何现在却写出这等佳作?这明显就是装羊扮猪以取虎势!
失败的代价就是高达六百万钱,淳于越心中如针扎般苦涩。
就算平分,他也需要付出三分之一。
但他只是大儒,哪里有这么巨资?
无奈之下,他只能考虑去向那些学生借贷,毕竟身为学者,他欠钱也不是不能赖账。
在这个处境下,除了借债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冯去疾更是心如刀割,脸色苍白,想着这笔巨额的钱——那是他十年的俸禄。
哪里去找这么多呢?一想到此,心一酸,差点眩晕过去,若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打这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