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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嘴硬的鬼物,巫士有一万种手段。
考虑到电子伥鬼大行诈骗的习性,颜欢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什么噶腰子,断手断脚,浸泡水牢一类的,全都给用上。
灵体受损,所要遭受的创伤和痛苦,可是要远远超过肉体。
颜欢狐爪一掠,伥鬼侧腰处的阴气瞬即撕扯去了。
“吼嗷嗷熬呲呲!”
那伥鬼居然发出一股子被踩到的猫咪般的惨叫。
“我···我真的不知道,山君去向怎么可能会告之于我,我只是一只伥鬼啊···”
颜欢松开手掌,伥鬼残躯不全的灵体滚落一旁,缓慢朝人皮蠕动。
“游光。”
一声令下,林中火焰升腾,如坠天际朝霞,处处一股璀璨的暖粉。
伥鬼愣了一下,发现这粉火居然没有引燃林中空地的枯枝碎叶,柔和明亮的色彩使它不寒而栗。
身为一只鬼,居然在害怕。
“业火焚身,烧不尽业障永不熄灭,你可得想清楚了。”颜欢好心提醒道。
那伥鬼尽显颓废的眸子猛地睁大,瞪着腿连连后退。
业火!
跟久了陆山君,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业火它知道,粘上了会灼痛得恨不能魂散天地。
“闽···闽地,西北一带的山地中,山君藏在那里···我和你说了,山君那我回不去,你得让我入伱魂幡之中,留足栖息之所。”
伥鬼想了想,没有山君依附也行,成了幡中鬼,也算是有了编制了。
“比起你,我更想要你家山君啊。”
啪!
颜欢打个响指,火焰朝中心聚拢,业火焚燃,片刻灼烧得那伥鬼没了半点踪迹。
得了这陆山君,还愁缺伥鬼嘛!
单手一握,火势消退,颜欢目视灌丛悬挂的人皮,若有所思。
一根触手从掌心钻了出来,灵体架构血肉,一点点钻入了花臂生前的皮囊之中。
黑太岁将人皮彻底撑了起来,颜欢上下打量,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岁岁,调整你咽喉处的血肉,模仿一下声带发生的频率,将刚才那只伥鬼的声音复刻出来。”
岁岁点头,尝试了一下,用粗犷狂野的声音应道,“知道啦,欢哥哥。”
颜欢一愣,有种李逵现世的既视感。
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回到了那座二层小屋之中。
颜欢将切断的电路重新连接,屋内灯光一亮,骚动不安的人们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没有光亮,没有手机,谁知道这群人度过了怎样难熬的一段时光,而那李幸,早就跑的没了踪影。
“都是老村落了,线路老化,停电正常,各位不要担心。”
“等缅北新区建立完毕,到时候咱就有更高大上的去处了。”岁岁按照颜欢所教授的话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这是咱们项目的总责,喊欢总。”
话一出,相当于将话语权交到了颜欢手中。
“欢总!”几人怯生生喊道,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建立起如此庞大业务的幕后老板,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来了。”颜欢吩咐道,“既然是新人,就接个项目练练手吧。”
“第一个,五十六岁老汉儿,膝下无子,缺爱,网聊相中了我们下面的小妹,二十万的养老钱都快套出来了,有没有想接手的,这活儿利索。”
“当然,不用你们真上,用话术将钱骗至账户即可。”
几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是来求个一夜暴富梦的,可真要到了事情上,就有点踌躇了。
这可是违法犯罪。
要是中途退出···
纠结了许久,竟然是无人敢向前。
“行啊,也算是没失了判断,良心未泯。”
颜欢心想道,招招手,“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今晚没地方安排,就去楼上将就一晚吧。”
几人心虚挪动脚步,有气无力的走上了楼道的阶梯。
颜欢盘算了下,这村里还有一个成功学的大师,四五个打手,估计也是伥鬼所化。
普通人之外的事情,还是想办法给解决了。
处理好小骚乱,颜欢返回了中央广场,才走到路灯未熄的村路,一股阴森可怖的凶杀气息迎面扑来。
杀意。
很浓重的杀意,而且那抹杀气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东西,这玩意儿不会想在村里开干吧?
颜欢眉头紧皱,故意留了一丝气息卖破绽,小心翼翼朝村外树林中转移。
渔浪村本就偏僻,沿江一带更是人烟稀少,颜欢绕过幽暗的密林,就在满是碎石沙滩的江边驻足。
那杀气逼近了,带着一股轻盈又颇具厚重感的声音,如同肉垫碾压在沙石和枯枝落叶上,而那缓慢传来的节奏,好似闲庭信步。
江边刮起的寒风,比之前大了一些,就连偶尔传来的几声寒鸦哀鸣都消隐了。
“吼嗷~~~~~”
一阵呼啸自黑暗中荡开,汹涌江面又掀起了几层涟漪,随即消失在浪中。
“本君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小子为何要坏我好事,阻我修行一途!?”
“巫士,杀了本君的伥鬼不说,你还妄图想将我手下一众产业给毁了?”
黑暗中的一抹凶光钻了出来,来者正是那陆山君,一只吊睛白额大虎。
从烧掉伥鬼算起,到处理好屋内杂事,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多小时,这家伙居然从福建西北地带直接奔江西来了!
不过这正合了颜欢的心意。
为了搜寻水精下落没空抽身,这下子倒是好了,直接给送门上来了。
“动物得炁本就不易,你既得了机缘,又为何动用伥鬼,使人家破人亡?如此凶戾的性情,也好意思说修行?”
“灵性蒙蔽,罔顾天理,自取灭亡也。”
颜欢向远处看了眼,这陆山君本是生的一副威风凛凛,可不知为何,在自己眼里就同小猫咪一般。
“世人愚昧,贪心四起,否则也不会被本君的伥鬼钻了空子。”大虎鼻子喷了几下白气,冷冷说道。
“人非圣贤不假,可这也不是你主动作恶的理由,确实人类有时会表现出愚昧和贪心,但责任在于每个个体改进自己的行为,同时社会也应当通过教育和制度来引导和帮助人们成为更好的自己。”颜欢摊摊手,“怎样,身为兽的你很难理解吧。”
陆山君步步紧逼,直至附头靠在了颜欢面前,“我确实不懂。”
“但本君是虎啊,为什么要懂你们人的规矩?”
“那我是人,也没必要听你辩解了,你场子我砸了,能怎样?”
哼哧!
颜欢甚至可以感觉鼻孔处呼出的阵阵暖湿气息,有酸腐气扑打过来,惊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听说你有拘束灵体的手段,不枉本君连夜奔行数百里,亲身赶了过来,性命合一,巫士也没有办法了吧?”
“我真身亲临,阁下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