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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除了火德宗那小哥和阁内前辈,别的我还没输过!”
白于风长袖一挥,四张卷轴悬浮空中,赤红字迹辉闪,一团团焰团流星般激射而出。
爆炎与红莲的劫炎玉相撞一起,余浪激荡,雨水汇聚的水流白浪溅起。
可白于风根本不懂奇门局,走了几步尚未踏出凶位,其火势自然要低那怪物一头。
轰!
“擅自托大的白痴,师父教的都忘了!”
见师弟不敌,李长清驱动秘术卷轴,字里行间流淌出的火焰编织成剑阵,直冲怪物吐出的爆炎砸去。
“六···”
“六···六爻,飞鸾,厄字劫。”
火光中闪动出几枚古朴铜钱,零散摆弄于空中,不知那怪物结了什么阵,李长清透过那方方口的金钱眼儿,总有种被赤裸裸看透的感觉,仿佛全身衣服都被扒光了,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中。
“催动炁息,引血燃命,焚身!”
李长清引火烧身,皮肤尽显血色,他抽身一掠,抱住与爆炎对拼的白于风就撞进了地下水道的墙壁中。
那离字法的爆炎轰然砸出,直冲水道尽头喷射而去。
“小友,还请施展神通!”
都这种时候了,李长清不会顾及脸面,与热血上头的白于风不同,他知晓事态轻重缓急,学艺不精尚可重来,可命丢一次可就彻底没了。
“师兄,我还没输!”白于风猛地一挣脱,愤愤说道,可见师兄面色苍白之态,随即将脸沉了下来,“师兄,你燃命了!?”
“我去和那东西拼了!”
“够了小风!在这里等着,看!然后接纳!”李长清死死按住他的胳膊,一副不容置疑地坚定语气。
颜欢走过庭院,小跳几步,避过打斗砸出的几处坑坑洼洼。
“还是听你师兄的吧,少不经事,容易热血上头,听长辈的少走弯路嘛,白小弟,我可不想你成为我幡里面的第二位房客。”
“呔!”
颜欢转身面对那血肉怪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也算长生了?”
那东西几千只眼睛,愣是一只都没转过来,依旧死死盯着师兄弟的两柄唐刀。
我靠,清明姐,我被无视了。
“吞服过黑太岁血肉的江友道意识消亡了,他自然不会再招惹你,不过你要想拉引仇恨,我可以帮你。”
“要打嘴炮开嘲讽吗?”
金精清明脸一僵,“不用。”
随后,她便化作一通体流光的白兔,跳进了颜欢怀中。
“试一试吧,见了这东西,记忆都被撩拨起来了。”
“四年修行精进到了何种程度,就让我来看一下吧。小欢,你要始终明白一件事情,我是利器,是杀人的矛,无论如何回避,这都是不变的事实。”
白兔抱身蜷缩,凝聚成一团白纹的晶莹玉珠。
颜欢将珠子握于手中,凝视安静蛰伏其中的毛绒白兔,“那这几年来,是有点让姐不务正业了。”
晶莹剔透的金玉珠子贴靠在了胸前,伴随着波荡四散的阵阵金光,它逐渐消融于颜欢体内。
“金精清明,五行加身。”
呼~~~
颜欢长舒口气,金瞳辉闪,一身流光凝聚金甲,萦绕身旁流转不止,刀剑,长矛···无数兵器虚影闪动,漂浮于颜欢身后。
金光耀射,驱散了水道中弥漫的黑暗,那血肉怪物几千只眼瞪得老大,就要从紫青肉滩表面挣脱出来。
它对金光毫不忌讳,也感受不到刺眼灼目,只觉得血肉覆盖的脏器在剧烈抽搐。
恨意,无穷无尽的恨意!
“袁天罡!袁天罡!袁天罡啊!!!”
“你也长生了吗,你也追到这里来了吗!?”
“我要你偿···逃!打不过,快逃!命!千百年前败了,重来一次难道就···能赢!这次肯定能···要被杀了!”
血肉之中,嘈杂乱耳的混沌低语无序传来。
眨眼间,那团烂泥开始剧烈挣扎,从中间分成了两块,一块不顾一切地朝颜欢冲去,一块则向水道远处逃窜。
“连意识都无法整合的家伙,在恐惧时都无法完成统一的行动嘛。”
“可恨可悲,还是算了吧,这溯源法它通不了天。”
呼~~~
颜欢又长舒口气,在金冥瞳之下,血肉中炁息流动的轨迹一览无遗,致死点,破绽,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然。
无数触手尖刺拔地而起,转眼消抹于源流金甲的光芒之中,四盘拨动,五行方位有一处停滞,吉凶难定。
地盘法术,离字·火流星!
离字·赤焰!
离字·炼狱!
···
颜欢微微抬手,身后浮现的刀尖剑刃和矛头全都指向了一处。
“金行加身,百兵演武,去!”
双指并拢一挥,金光凝聚而成的百兵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破敌,灭杀,一块块连红莲业火都无法焚尽的碎肉在百兵穿刺下消磨成了齑粉。
沿海处的排水口,一抹金柱长枪贯出,转眼又消散了。
呼~
颜欢一愣,金光散尽,气力不支地向后一个踉跄。
我靠了,这水道是直的吧,别回头给市政搞穿了?
啪嗒,啪嗒!
颜欢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向前小跑了几步,这要毁坏了城市建设的基础设施,那就是罪人了,全性都没有这么乱来的。
“没事,前方不远处就是出海口,刚好可以泄出去。”紧闭双眼的李长清感觉金光消散了,便试探性的睁开了眼。
德式大院不见了,重回黑暗的水道之中仅余下一个供奉台和大青铜鼎。
“原来小友是龙虎山出身嘛,这一身金光使得霸道啊,我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啊?没有没有,只是一点点类似金光的东西。”
一听不远处就是排水出海口,颜欢冷静下来了,这点距离还不至于再弯弯绕绕的建设一番,不过那排泄口的大小是否还同以前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大概算是好事,口子大了,不容易堵塞嘛。
“我的黑太岁!”颜欢想起了青铜鼎内供奉的触手怪,转即向水道对面跳去。
李长清长舒口气,理了理凌乱的衣物,好在此次有惊无险,“好一个无门散人呐。”
扑通!
一旁小师弟没走几步,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小风,你怎么了?燃命的是我,你咋趴下了,没受伤吧?”
白于风凌乱无比地挥动双臂,抓住师兄胳膊站了起来,他眨眨空洞无神的双眼,头痛欲裂,就同有把锥子要从太阳穴顶出来一样。
“师兄,欢哥肯那样说,说明他有单独处理那怪物的实力,我就想看看,这世界上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那伱见到了吗?”
“没···没有,我眼瞎了。”
李长清微微一愣,“你刚刚没闭眼?你别是个大潮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