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打扰了!” 阿生表现得格外客气,并不奇怪,牛小田今非昔比,头上顶着的各种光环,就连财阀大佬也要敬畏几分。 “生哥,跟我还客气,快请坐。”牛小田笑道。 “兄弟先坐!” “别管到啥时候,咱们都是好兄弟,你就坐吧。” 牛小田哈哈一笑,脸上写满了真诚,还递过去一支烟。 “兄弟一直都没变,品质可贵。”阿生很开心,点起烟,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妻子怀孕了,想让兄弟给推算下,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仔细观察阿生的面相,牛小田非常确信道:“生哥,是个千金,不用担心,母女平安,下一胎,应该就是男孩了。” 阿生开心一笑,点头道:“哈哈,太好了,我就想要个女孩,贴心小棉袄,还能可劲儿宠。当然,再有个儿子,就完美了!” 两人一阵大笑,阿生稍稍迟疑,又说出两件事儿。 按照牛小田的安排,阿生将金源镇的老宅茅厕,挖坑整体沉入地下,又把老宅推平之后,捐了出去。 后来,那里就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当地还安装一些全民运动器材。 就在前几天,阿生得到消息,老宅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一夜之间,茅厕的砖头都被挖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干的,事情透着古怪。 牛小田不由心惊,第一直觉,藏在茅厕里的灵王雕像,到底被人给拿走了。 “兄弟,我拿不准,所以想跟你讨个主意。” “生哥,这事儿呢,你就当做不知道,千万别牵扯其中。”牛小田正色道。 “我懂,反正老宅那块地捐出去了,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听说这件事后,也没回去看。” 阿生摆摆手,又从兜里取出一样东西,薄塑料纸包着的一支毛笔。 看起来很旧,笔杆上刻着一朵兰花,笔头都磨秃了。 “老大,这玩意透着一股子邪气。”白飞敏感提醒。 “是黄皮子的邪气。”喵星进一步确认。 牛小田也感受到了,却还是接在手里,以他现在的修为,不怕邪气入侵,自然也不在意。 “生哥,这是哪来的?”牛小田摆弄着。 “我父亲的一位学校同事,托人送来的,说是父母出事前,将这只毛笔交给他,嘱咐他,一旦发生意外,就转交给我。哼!这人看狼毫的毛笔很值钱,私自留下了,整天用来练习毛笔字,书法还练得不错,真够差劲的。”阿生不满地哼道。 “咋又还给你了?” “得病快死了,良心受到了谴责。” 阿生鄙夷地吐了口烟,又说:“放在家里,我妻子总觉得不舒服,兄弟你给看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上面所谓的狼毫,其实就是黄鼠狼的毛发。 关键,这是从黄仙身上弄下来的毛发,还经过了特殊处理。 能干扰心神,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久而久之,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导致生病早死。 那为啥私藏毛笔的那人,还活了二十多年? 很好解释,最近几年退休了,闲着无聊,才开始练习毛笔字,之前这支毛笔一直锁在柜子里。 “生哥,这支毛笔很邪门,对孕妇尤其不利,你不能留着,长期看,对你也不好。”牛小田认真道。 “虽说是父母留下的,我也不执着,就是不明白,父母为什么留下这支毛笔?”阿生问道。 “一定想跟你传递什么信号。” 牛小田说着,稍稍用力,将毛笔头抠了下来。 又取出袖口内的银针,在笔杆内掏了几下,取出了一张小纸条。 阿生猛拍脑门,怎么就忘了,笔杆可能是空的,里面能藏着东西,激动地连忙凑过来看。 牛小田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用精致的小楷写着, “小生,爸妈误入法门,以为可以永生,庇佑你平安。却未曾想到,你还是遭了灾,心痛万分。爸妈深感后悔,放弃法门修行,近日却总有不详之感,恍如大难即将临头。小生,看到这封信,速速离开老宅,越远越好,莫要回头。另,扔掉这支笔。” 署名,太叔东。 阿生捧着这封信,双手颤抖着,无法自控,一阵放声大哭。 “兄弟,你说得没错,父母就是信了邪灵,才因此遭难。我追查这么多年,却才知道真相。”阿生哽咽着。 法门,牛小田认定,所指就是法门居。 阿生的父母,法门居的成员,因为儿子被人踢废了,心生背叛,侮辱雕像,导致他们死在了街头上。 由那个雕像,牛小田又推论出一个结果。 法门居的信仰,就是灵王! 这个组织的所谓老大,济世灵君,也就是灵王。 法门居、青灵门、育灵园…… 灵王的触角,可谓四通八达,也彰显出一统天下的勃勃野心。 “兄弟,法门是什么意思?”阿生红着眼睛问道。 “生哥,别追究此事了。”牛小田劝道。 “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我不管不顾,将来孩子们知道,会怎么看我?”阿生握紧拳头。 “正因为是即将做爸爸的人,所以更该为孩子着想。被连累了不值得,不要再让悲剧重演。” “我心不甘!”阿生捶头。 灵王带走了黑子,牛小田心中也不甘。 但是,现在去挑战灵王,无异于螳臂当车,跟自寻死路并无差别。 劝了阿生好半天,他这才平复了心情,也深刻意识到,作为凡人一枚,有些仇恨,无力解决,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信和毛笔都要留下。 阿生将信反复读了好多遍,拍照后,这才离开。 随后,牛小田便将两样东西揉碎,用纸巾包好,扔进马桶,哗啦一下冲走,这才躺在床上,安心地睡觉。 次日上午,三人开上防弹车,说说笑笑,穿过丰江市,重新返回了兴旺村。 难得柏寒有信誉,一路顺利,并没有遭遇任何危险。 牛小田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还是拿起手机,打给柏寒,笑道:“老柏,谢谢啦,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可是我后悔了,就该干掉你。”柏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