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灵宗内的弟子大多察觉到宗主峰的异样,更不用说长老了。 环状的细密符文闪着金光骤然出现,逐渐围绕整座大殿,甚至传出兵刃相接的声音。 盛逢时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司慈骤然拔剑,面色不善地看着天爻。 “阁下可不要得寸进尺,我玄阳灵宗的宗主峰也不是谁都能闯的。” “司宗主在自己的大殿布下这么复杂的禁制,是想藏什么东西啊?” “与您无关。” 司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阁下方才这一手,已经惊起我宗长老的注意,是您无礼在先,传出去也不好听。” 天爻惊奇道:“谁给你的错觉,我看上去很像会在乎名声?” 云凛在一旁坐牢兼摆范儿,时不时看几眼天爻。 他还真有点怕天爻一个不爽把玄阳灵宗给扬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坐实了这无礼一词岂不更好?” 天爻冷笑一声,眼眸黑沉如墨,他毫不掩饰地释放出应龙气息,整个玄阳灵宗的人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龙吟。 “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龙吟啊?” “咱宗门有龙吗?” “你们方才有感觉心悸吗?我突然有点害怕。” “我也是我也是。” 各宗长老纷纷腾空,惊疑不定地望向宗主峰。 好强的气息。 未等他们赶到,只见一条通体漆黑的巨龙虚影自云层中显现,向下直冲峰顶,爆发出强烈的冲击和火光,把试图靠近的长老们通通逼退。 轰然间,半座山峰呈崩裂的态势,幸而最终并未崩塌。 梅时雨眼神惊骇看着宗主峰的方向,她连忙向前飞去。 “这这这!咱们宗门要完了??!” “我没看错吧?那是龙影??” “我也看到了!” “它为何攻击宗主峰?”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师弟师妹们先跟我走,等长老传信!” 此时,罪魁祸首已不见人影。 司慈脸色铁青地双臂撑起结界,护住盛逢时,她看向身后的大殿,虽然其并未受损,但禁制上面的符文已不复方才耀眼,部分阵法也已损坏。 方才她察觉到很强的杀意,没想到天爻的目标是想毁了大殿,而不是她。 “宗主!” “宗主!” 长老们很快赶到,看见周围一片狼藉的景象,忙不迭地寻找司慈。 在看见完好无损的大殿和司慈,他们面面相觑,默默观察。 “噗——”司慈最终还是被气吐了血,在一连串的宗主声中,把所有人都赶下山。 盛逢时眼神复杂,木然地与长老一起被轰下山。 长老们对司慈的脾气都有了解,此时倒也没觉得如何,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 “逢时,你师尊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才那条巨龙是谁?你师尊得罪应龙了?” 有的长老暗中看热闹,有的担心宗门未来。 盛逢时收拾好表情,扯出一抹笑:“无事,方才是师尊在尝试新得的宝物,一招不慎遭反噬,诸位不必担心。” 他说完就借口告辞,无视长老的叫唤。 迎面碰上梅时雨,盛逢时伸手拦住她:“梅师妹,师尊正在气头上,你最好不要在此时打扰她。” 说完也不等梅时雨反应就离开了。 梅时雨看了一眼聚在宗主峰下却不上山的长老们,犹豫几下,最终离开。 司慈察觉山下的长老逐渐离去,擦擦嘴角的血,面无表情地走入大殿,一瓣花瓣粘在她的衣袍上,也被带入殿内。 大殿内并不富丽堂皇,反而显得有些简朴昏暗,明明外边阳光明媚,却似乎透不进这方天地。 司慈缓步向前,手上灵力轻点,顷刻间,一个牌位赫然出现在大殿前。 她什么也没说,在牌位前静坐,唇角再次流出鲜血。 … 云凛若有所思:“司慈对我们知道水泠一事似乎十分意外。” “是,这水泠要么是伤了乖乖之人,要么是她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天爻也想到了。 几人顺利会合。 苍余很不爽,不让他直接破坏阵法,倒是让天爻破坏。 “天爻,你刚刚不会真想杀了司慈吧?” 梦极问道。 天爻幽幽地开口:“这不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对乖乖动的手吗?不过现在看来,确实不是她,还顺带诈出了她背后有人。” 梦极懂了。 跟云凛做朋友就是有一点不好,他们灵兽不服就是干,不爽也是干,但云凛不同,他非得讲究个缘由,冤有头债有主,从不轻易伤人。 云凛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阿凛,想什么呢?” 苍余拍拍云凛的肩膀。 “我在想司慈那座大殿的禁制,方才天爻攻向大殿,虽说那一击不是特别强,但仅仅破坏了一部分阵法,它那禁制是不是强得有些离谱?” “而且。”云凛仔细回想,“我隐约看到山间出现了几缕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