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不是很了解你的师祖。” 云倚风眨眨眼,眼中略带思量。 “她是男是女?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师祖是女修,你为什么问这个?” 成娇疑惑。 “我在找那天把我打个半死的修士。” “你怀疑我师祖伤你?” 成娇瞪大了眼睛,这就有点惊悚了。 “因为目前看来,与我站在对立面的恰好有玄阳灵宗,而你的师尊是化神期修为,伤我的修士是合体期修为,且始终不愿露面,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是不是见不得光。” “这……”成娇哑口无言。 “为何你的师尊没有对你们提及过你的师祖?” “我不知道,师尊只是简单地提过师祖,我甚至不知道她晚间会在师祖的牌位前静坐。” 云倚风转着茶杯。 “那你师尊脾气暴躁是因为服用或炼化了深崖裂谷的灵植吗?” “这我不清楚。” “话又说回来,司慈尊者行事似乎十分低调。” 云倚风也算回过味儿了,她走南闯北的,最爱听八卦,修士们也最乐意讨论名声响亮的那几个人,司慈倒是鲜少被人提及。 “嗯,师尊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出门,她一般潜心修炼或练剑,或指导弟子炼器。” “她跟盛家、梅家的关系很好?” “不,也就跟盛天一和梅殊他们是合作关系,我不知道他们为何看上去很信服师尊。” 明明这俩人都是合体期大能,师尊修为还比他们低呢。 云倚风觉得成娇直头直脑的,跟她的重剑一样。 这种人最适合修炼,这不,她虽然心里藏着事,修为却也一点没落下,已是元婴初期。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云倚风问道。 “啊?我吗?” 成娇把自己一直憋着的事说出来后,心境都开阔了,正在放空。 “我要回玄阳灵宗。” 成娇没思考多久就得出答案。 “你要回去跟你师尊坦白是吧?” 云倚风不意外,成娇能忍了这么久不披露他们合伙干的事,说明她还是很在乎司慈的。 只是如今他们行事越发不顾及后果,只求目的,而这结果很可能导致不必要的伤亡,成娇无法过得去道心这一关,才选择说出来。 “是啊,我得回去跟师尊坦白。” 成娇垂下双眸,她已经成为叛徒了,总得告诉师尊,要打要罚随她吧,她选择跟随自己的道心。 云倚风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师尊跟万俟家的人有联系吗?” 成娇仔细回想,摇摇头。 “我没见过。” “好吧,那我们出去吧。” 虽然成娇这里没问出什么,但云倚风对司慈的疑惑更深了。 阵法在他们的计划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万俟璋夫妇似乎并未进入核心圈层。 而司慈本人似乎对阵法有研究,但这又与他们寻找万俟璋夫妇和万俟延的帮助相矛盾。 万俟璋夫妇试图泄密,被暗杀后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即使他们需要万俟延,给万俟延服下了丹药后仍然不完全信任他,把他排除在核心人物外。 嘶,头疼。 云倚风眼前一黑,在与合体期神秘人斗智斗勇的那天,她的神识过于集中,透支了,现在还没恢复。 “乖乖,你没事吧?” 云凛时刻注意云倚风,连忙走过去。 “没事没事。” 云倚风死要面子,明夷在她身后飘,悄悄地运起灵力给她做支撑。 “我先告辞了,你们有谁能把我送出去吗?” 成娇干脆利落地道别。 “不知成道友想要什么报酬?” 姬洄连忙问道。 “不需要。” 成娇摇头。 “这不合适,此戒内皆为历练可用之物,若成道友不嫌弃,便收下吧。” 姬洄很快便掏出一枚储物戒,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行。”成娇确实需要,便也没推脱。 “老三。”姬洄示意简燃带成娇离开九天神宗。 “知道了。” “宗主,我们也告辞了。” 横琅很有眼力见地请辞。 宣容三人自然有样学样,林听不时地偷瞄云倚风。 姬洄看向云凛,云凛点头后,他颔首。 “好。” 成娇走出大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 “云倚风,等你好了,下次见面我们再完整地切磋一次吧。” “一定。”云倚风点头,打架嘛,她向来是挺喜欢的。 等这一波人走了,殿内的人纷纷看向云倚风。 “小师妹,你还行吗?” 姬洄眼带担忧。 “我很行。” 云倚风听到这话,顿时支棱起来。 她三言两语地把成娇传递的消息告诉大伙。 在场的众人纷纷沉默。 “可惜啊,这消息来得有点太迟了。” 云凛发出了和云倚风同样的叹息。 “不过算是给我们指明了一个方向——司慈。” “水泠尊者真的已经陨落了吗?” 兰漾舟眉头紧锁,斟酌着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 沈清焰伸出手掌,兰漾舟熟练地击掌。 “关于这个,我已经让君临去查了,如果乖乖你想知道消息,可以联系这个神识印记的主人。” 云凛递给云倚风一枚发着光的印记。 云倚风立刻把它刻入传讯玉简。 兰漾舟神情犹豫,他走到云倚风身边。 “疯子,你说如果这水泠尊者还活着,那她会不会是杀死万俟他爹娘的罪魁祸首?” “英雄所见略同。” 云倚风熟练地伸出手掌,兰漾舟击掌。 “师祖,既然他们早已着手进行空间融合,大陆合并的趋势无法阻止,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姬洄比较关心这个。 云凛沉吟不语。 “我们需不需要把大陆将要合并之事告诉龙焱的修士们?” “要不要把现在大陆上流传的上品灵植有隐患一事告知他们?” “要不要把破障花的隐患告知他们?” “要不要直接杀去玄阳灵宗问清楚?” “或者杀去盛家?梅家?” “灵溪那边的状况是不是也要问一下?” 云倚风眨眨眼,小嘴叭叭不断地抛出问题。 她现在脑子栓栓的,动不起来。 但是问问题她最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