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冲师妹,少见啊。” 集文阁前,在盘腿养息的那筑基老者,忽然张开眼睛,颇为意外的看着赵玄。 赵玄早前已经多少打听清楚,当下板着个脸,作揖道:“钱师兄,许久不见了。” 这钱师兄满头白发,却也有筑基三层的境界。但奇怪的是,这人地位在门派十分奇特。只听命掌门调令,并且不是纯阳八大长老之一。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 见到赵玄,这钱师兄摸着胡子,忽然奇怪的打量着他道:“师妹,几年不见,怎么修为倒退了不少?” 知晓对方看出来自己不过筑基二层,便再拜道:“实不相瞒,师妹最近隐隐感觉气息大乱不稳,苦无良策,想来集文阁借阅一二,或许有解决之法。” 了然的钱师兄摆手道:“几年不见,师妹怎的如此生分了?去吧去吧。” 赵玄小心谨慎的笑道:“那不是太久不见师兄了,多少有不自在。” “行了行了,如果棘手的话,师兄我去找代掌门来帮你。” “不需要了,想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于是就此双双作揖,赵玄便掠过钱师兄,进了二楼去。 只是钱师兄微微皱眉,暗自嘀咕道:“师妹怎么怪怪的……” 不提赵玄有没有引起怀疑,但此刻横列在眼前密密麻麻的书架,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慨。“果然是大门大派啊,这等底蕴,赵某人可是想都不敢想。” 搓着手有些兴奋的赵玄来回一望,却见四处挂着灯笼,借着灯笼的光彩,隐约看得每一面书架上挂着小木牌。 “道术”“修气”“周天筋脉”“小术”“功法”“杂记” 赵玄也不犹豫,只是抬脚就进了道术的长廊里。 一眼望去,尽头宛若红桃,可见其藏书之量何其巨大。 赵玄随手抓起一卷,却是老旧的竹简,上书六子:“上清法术初解。” 当下细细读之,顿觉受益匪浅。原本对道法的一些问题也迎刃而解。畅快之下,赵玄也久违的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于是一头扎进书海之中的赵玄,,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当钱师兄提着灯笼来找薛海时,回过神来的赵玄放下手中的竹简,脸上有些迷糊:“钱师兄?怎的有事?” 钱师兄看着痴迷的赵玄,不禁柔声道:“师妹,你已经待了整整十天了。” “啊?原来过了那么久了?我还以为……”敷衍一笑的赵玄忽然脸色微变,他突然想起自己十天前安排下山的女弟子。知晓这纯阳不是久留之地,赵玄便站了起来,作揖道:“师妹看得入了神,误了时间了。师兄告辞。” 说罢,就要离去。 可就在这时,钱师兄却上前挡住去路,只让赵玄微微皱眉。 “师兄,你这是?” 钱师兄却笑道:“师妹可是看迷糊了,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啊?”赵玄一愣,他是真不知道今天有什么重要的节日,未免露出马脚,露出一副有些害羞的模样尴尬笑道:“师兄也别笑,真是老了,记不清了。” 钱师兄见到赵玄这幅表情却是愣了,突然感慨道:“这些年你性情古怪,旁人与你相交不得。想不到你这幅女儿神态,却与一百多年前那会并无差别。看来是师兄想多了。” 赵玄,无言以对,只是尴尬应之。 那钱师兄也收起了怀旧之态道:“今日可是门内大比的决赛,角逐出前三甲。按照常规,各峰长老都要前去观礼。但门内的事你也知晓,如今待在门内的只有你,清波子,长青子,枯荣子。这下子非去不可,礼数还是要尽全的。” 赵玄暗自皱眉,想不到还有这着。不过掐指一算,门内大事那女弟子也不可能现在走,过了这场倒也无妨。不过去做个样子罢了。 一念至此,赵玄随即笑道:“是师妹疏忽了,还劳烦师兄带路吧。” “那感情好!哈哈哈。”钱师兄似乎对赵玄扮演的还冲真人这般态度很开心。边走边笑道 “记得是一百多年前吧,那会就在演武场碰见师妹你,那时候你可爱笑了,不像近些年整天板着个脸……” “是吗?”赵玄敷衍的应付着,脑海里翻滚的却全都是之前看的各类功法和道法记载。 “如今你我都老了,同期的弟子中除了我二人,只剩下代掌门了。哎……说起这个我就生气,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怎的会让田婴那等败类成为长老?” “田婴?”赵玄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被他忽视的情报,忽然说道:“也是呢,那档子事后,门内就不得安生。田婴这样的人竟然也成为了长老,真是世风日下啊。” 完全不知道赵玄在套话的钱师兄猛的点头道:“啊,师妹你和师兄想到一块去了,那件事后……” 突然眼前拐角一阵开阔,传来一阵热闹的吆喝声和喝彩声。 钱师兄立刻停下嘴边的话道:“不说那些晦气事了,我等过去吧。” 赵玄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尽量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紧跟着钱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