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霹雳的血光从高空中径直冲下,落地的刹那,一大团血雾立刻炸开。路边触及到这血雾的花卉草木,毫无征兆的渐渐枯萎。 待到血雾散去,将血宫飞剑收回剑匣的赵玄,只是静静伫立,双手背过身后,默默的斜视着半跪在地,呕吐不止的浪求川。 “啧啧啧,御空飞行,远遁千里的高深道法,这可是你之前兴致勃勃的说要体验呢,怎的如今这幅模样?” “师,师父。呼呼。。”浪求川脸色难看的大口喘气,好不容易回过劲来,苦笑道:“翱翔九天是不错,可师父您飞的太快了……” “以后你会习惯的。”赵玄如此说着,抬头望了望天色,手上掐指一算,皱眉道:“还不都是你哭天抢地的,你看,本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却弄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这里。” 扭头一看,却见浪求川晕乎乎的提不起精神,也就懒得再去数落他,带着他朝向不远处的一方大宅子走去。 待到走近了,晕晕的浪求川定睛一看,却见这宅邸上书四个大字:丹阳林府。 那门庭两边,却是挂着被描成蔚蓝的莲花旗。 却见赵玄只是站在门前不去敲门,而是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巧的黑铜钟,将一张符箓贴在门前,兀自就在那里叮当叮当的敲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浪求川上前看着,忍不住好奇的问:“师父,你认识这家人?” “哼!”岂料赵玄有些阴郁的哼了一句,自顾自的嘀咕道:“明州的苍神宗果然气派,手底下区区一个长老丹阳子,竟能来我松洲地界开设灵场,哼。” 完全听不懂的浪求川只好作罢。 却在这时,朱红大门被打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上下打量了赵玄和浪求川一眼,将门上的符箓撕下收好,便恭敬的弯腰作揖行礼。 赵玄轻碰浪求川,跟着赵玄作揖回礼后,这老道就引着他们二人进入了大院大殿中,安然下座,备好茶水。 坐在一边的浪求川似懂非懂的看着那老道人退入后院,才敢对着老神在在喝着茶的赵玄说道:“师父,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作甚?” 赵玄淡然的茗了一口茶水,只是微微皱眉放下,轻声说道:“我等来此是为了采购些许日常消耗,不然为师要你带着金银之物何用?” 闻言,浪求川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可是自己这几年打家劫舍拼命攒下来的本命钱,不禁一脸肉疼! 面露难色的浪求川苦着脸:“那也用不着那么多吧。这么多金子,都可以去大城里买下十套宅院了!” “你懂什么?成仙了道,可胜过这等凡物无数。”赵玄想在喝茶的手,犹豫了一下仍旧收回,轻轻皱眉道:“刚刚为师从进门到现在的所为,你都记到心里了吗?” 浪求川那是一愣,继而了然的笑道:“莫不是修道中人的暗号?” 赵玄挥手就赏给了他一个爆栗,也不理会痛得哇哇叫的浪求川,略带训斥的责骂道:“蠢货,这是修道中人应备的礼仪。以后你遇上同道,却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岂不是叫人笑话。” “是是是。。”浪求川也无话可说。 “当年,为师的师父,你的师祖就是带着为师如此教导我的。那会可不比如今。三更天,半山腰上,伸手不见五指,突然窜出一跳二人多来高的大影子,那会为师可是被吓坏了。” 听到赵玄第一次谈起过往,浪求川立刻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岂料从后院忽然走来一个八字胡的中年道士,见到赵玄两人,立刻作揖拜礼。 赵玄也停下了话头,跟着浪求川站起还礼后。这八字胡的道士便笑道:“在下是苍神宗丹阳长老下派管辖此林家灵场的监管之一,小姓胡,敢问?” 赵玄听到如此,眉头大皱,脸色也变得阴霾:“贫道进出无数灵场,还从没有要自报来历的规矩。” 谁想这胡姓道士呵呵一笑:“这位道友有所不知啊,我们苍神宗下办的灵场,哪能和那些小灵场相提并论?只要道友报上师门姓名,贫道这就给道友办迎宾令,以后来我灵场不仅畅通无阻,灵场内更有免费的上好住房,何乐不为?” 如此说罢,又有三四个道士衣着各异的从大门进来,竟然皆是手持一块木牌,堂而皇之的走入后院,不需任何的等待。 强忍发作的赵玄看着那满脸得意的胡姓道士,低沉的说道:“松洲人氏,浪求川。师从紫薇门下,如今不过一介散人。这位是我的徒儿蒋吉。” 露齿而笑的道士从袖口取出一柄木牌递给薛海:“恭喜浪道友,这边请。” 轻哼一声的赵玄挥袖步入后堂,浪求川二话不说,只是紧紧跟随。 待到赵玄二人走远后,那八字胡的道士满脸得意,对着走进的那个老道士说:“师兄,可是记下了?” 那老道士只是挥笔在卷轴之上疾书,默默开口道:“可能是编的。” “编的又如何?我等只要记下他二人的容貌以及特征,修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