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问道:“你是指,她们还牵扯到人命?” 程意在南路学校读书近两年以来,并未听说牵扯到人命。 方可眼神快碎掉了,按着涨疼的脑袋:“我......我不知道。” 程意扶住她的肩膀:“学姐,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若果真如你所说还牵扯到人命,我们更应该替那个人讨回公道不是吗?” 无论他是谁。 方可摇摇头,看向程意的眼神充满绝望:“可是,没有证据。” 程意温柔的看向方可,等待她敞开心扉,把事情说出来。 “一年前,学校有个女生坠楼,这件事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方可缓缓开口。 程意摇摇头。 方可唇角一扯:“不知道也正常,学校肯定会封锁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越多越少。” “坠楼的女生是隔壁班的同学,孙莺。” 初中部周日下午会提前返校补课,孙莺就是在那个周末坠楼的。 程意道:“从没听说过这个事情。” 方可悲凉一笑:“你们自然不会听说。” “坠楼案发生后,警察第一时间就来勘探现场了,但是恰巧那一天学校里的监控全掉坏掉了,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一切痕迹都被大雨冲刷,警察找不到证据,很快就定性为失足坠楼。” 前两年发生的事在程意脑海中太过模糊,没关注过学校发生的这些事。 程意有些紧张,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和肖甜有关?” 泪水缓缓从方可眼角落下,她重重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方可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一直重复着:“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她是为了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掉下去了......” 方可逐渐显得有些暴躁,不耐烦的在身上乱抓。 程意忙按住方可的手:“学姐,冷静,冷静一点。” 方可只顾着摇头,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听不见程意的话。 若是把她的躁郁症逼出来,引来护士的话,程意就没有机会再来探望了。 刚刚摸到一点真相的影子,不能半途而废。 “深呼吸,深呼吸。”程意学着心理医生的样子疏导方可。 方可跟随她的命令深呼吸了几次。 待方可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程意问道:“她是你的朋友,她为了救你出了事,对吗?” 方可道:“我不是故意的......” 程意静静的等待方可说出全部。 孙莺最开始是肖甜的同桌,和她关系要好,肖甜做什么事都喜欢拉着方可一起。 孙莺性格文静,喜欢看书,而肖甜则喜欢四处和人闲谈,身后聚拢了一大批跟班。 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以肖甜为核心的小团体,经常约着周末一起出去玩儿,在学校经常聚在一起八卦。 起因是肖甜下课在走廊上和同学打闹时,撞到了隔壁班的方可,彼时方可不太好,甩脸色抱怨了两句,放学就被堵在厕所教训了。 孙莺恰好和方可一样都喜欢看《萌芽》杂志,平时有些交流,孙莺看不下去她被欺负,出头替方可说了两句话。 肖甜问她:“你是跟她更要好还是跟我更要好?” 孙莺回答不了,侧头道:“她也没怎么着你,这次就不要做得太过火了吧。” 肖甜怒了:“过火?听你的意思,你看不惯我很久了?” 肖甜指着孙莺的头,盛气凌人。 孙莺早就对肖甜随意欺凌别人的行为颇有微词,同肖甜吵了起来。 孙莺性格刚直,和肖甜闹翻了。 自此,方可便成了肖甜那个团体的针对对象,常常被捉弄,而孙莺则是那段晦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 和肖甜闹翻之后,初二三班也没人和孙莺玩儿了,她常常独来独往,偶尔和方可交流一下读书心得,交换一下杂志。 孙莺坠楼那天,是个雨天。 肖甜一伙人找方可喜欢的男生把她约上天台。 方可本是满怀欣喜的去赴约,迎接她的却是一群少女嘲讽的眼神,当即觉得被捉弄了,转身就要走,但却有人把守住楼梯口不让她走。 推推搡搡之间,方可后退到了天台边缘。 孙莺在上厕所时经过走廊,听见那个男生在和兄弟吹嘘:“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叫方可的,我让她去天台,她就真去了。” “那副娇羞的样子你们是没看见。”那男生满嘴炫耀,又是满嘴嫌弃道:“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副鬼样子,小爷我能看上她?” 开玩笑,整个初中部谁不知道方可得罪了肖甜,谁还敢去接近她。 孙莺拉着那男生的胸前的衣服,问道:“你把方可骗到哪儿去了?” 那男生被吓了一跳:“干嘛啊你,动手动脚的。” 孙莺手上力道不减,继续质问,那男生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了,大咳两声。 “还能在哪儿,就一教天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