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穿红色羽绒服的阿姨说：“你说的是王局长么？” “对，就是他。”秦颂说。 几个人又互相看了看，阿姨压低了嗓音：“那个王局长啊，听说家里很有钱的，有权有势，很多孩子上学都是找他的。” 大叔又继续说：“我也听说了，人家是领导，平时都不会跟我们多说一句话，那个老谢，他们是邻居，两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是打个招呼，没听说在小区里他家和谁家关系好。” 大叔还不忘问一句：“听说他死了，你们来，就是问这事儿吧，他被人杀了？” 阿姨也附和：“我就说，他平时官架子不小，估计得罪过不少人。” 接下来的话越来越离谱，大都是他们的猜测，秦颂只好打断他们的猜测：“谢谢大家配合，我们再到那边看看情况。” 阿姨又问：“小伙子，他是怎么死的，你说说情况嘛，总好过我们乱猜。” 秦颂一笑：“大过年的，给你们说这些不好，不吉利。不过你们想起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说着秦颂掏出小本子，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他们。 红衣阿姨又问：“小伙子，你有对象了么？我侄女，高材生，在医院工作，和你年纪差不多……” 秦颂不等她说完，拿起电话“喂，哦哦，好，我们这就过去。” 说着就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小徐快步跟在他身后。 见秦颂离开，阿姨又叫小徐：“小伙子，你有女朋友么？” 两个人走到8号楼下，才松了口气。 小徐问：“秦哥，你平时出外勤，这么多热心群众给你介绍对象么？” 秦颂尴尬一笑，拍了拍他：“偶尔，偶尔，以后你多跟着我出外勤，也能遇到这么多热心群众。” 秦颂抬头看着三楼拐角的窗子，小徐问：“他们说，三楼的住户曾经看见过有人醉酒从楼下经过，不知道他看见的是不是王丰华。另一个，会不会就是把他弄到国道上的人？” 秦颂摇头：“我们上去看看。” 小徐有些犹豫：“哥，今天大年初一，我们上门查案，人家会不会把我们赶出来？” 秦颂一拍手，你说的有道理。 小徐呵呵一笑：“所以我们……” 秦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十分钟后，秦颂和小徐敲响了306的房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红色的毛衣，烫卷的短发，看起来非常洋气。见到敲门的是陌生人，有些迟疑：“你们是……” 秦颂正准备开口，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女人就要关门：“哦，上门推销的。” 眼看着女人就要关门，秦颂眼疾手快把脚塞进门缝，笑着说：“阿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听说大叔看到了点情况，我们想了解了解情况。” 说着就把手里的水果塞到女人的手里，女人抱着水果愣在原地，男人已经走了出来。 见到男人，秦颂问道：“李大叔是么？” 老李看着他们：“你们是警察？” 想来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秦颂亮出了证件：“有点情况想了解一下。”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电视里正播放着春节晚会的重播，正演到一个热闹的小品，老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出门：“进来吧。” 房间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和很多家庭一样，他们家同样有不少杂物，放在各个角落里。装修还是十多年前最流行的实木白墙的简装风格。 墙上挂着新的挂历，一个大大的中国结，一幅十字绣的“家和万事兴”。茶几上摆放着瓜子花生糖，还有些水果。 秦颂指着刚才塞给女人的水果：“大过年的，给你们拿了些水果，上门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老李笑着摆了摆手：“客气什么，大过年的，你们也没休息。” “我就直接问了。”秦颂说。 老李点头。 秦颂问：“听说你在1月27日晚上，看见楼下有醉酒的人经过，当时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老李想了想说：“那天，将近十点钟，我看完电视，准备休息，拉窗帘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喝醉酒摇摇晃晃的，另一个人扶着他，嘴里叫着王局长。这边就住着一个王局长，我想大概就是他。” “两个人？” “对，两个人，王局长喝醉了，另一个男的扶着他。” “你还记得那个男的穿着什么衣服，高矮胖瘦么？” 老李仔细回忆：“那个男的穿着一身黑衣服，冬天男的大都那么穿，他带着帽子，模样看不出来，比王局长高一点，中等身材。” “你听到他叫了王局长，能听出是哪里的口音么？” 老李摇头：“听不出来，就叫了一声，之后就没说话了，我拉上窗帘就睡觉了，其他的都没有注意到。” 小徐快速记录着老李说的话。 秦颂又问：“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他们在楼下逗留了多久，朝着什么方向离开了？” 老李皱着眉，想了想：“大概一分多钟吧，王局长好像喝的有点多，站都站不稳，整个身子都靠在那个人身上。我就听到楼下有点动静，之后就安静了，我关上窗帘就离开了。” 老李又神秘的问：“警察同志，王局长真的死了啊，这两天小区里议论纷纷，怎么说的都有。” 本来想结束聊天内容的秦颂，问：“他们都怎么说？” 老李说：“说王局长得罪人了，被搞死了。还有说，王局长做的坏事太多，报应来了。还有说，王局长是情杀，可能是被那个女的报复了，前几年那个梁局长，不也是被女的杀了。” 秦颂以为还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现在看来，都是居民没事扎堆传的谣言。 二人离开老李家，继续在小区里转悠，这会小区里的人不多，刚才在楼下玩的孩子们，也都回了家，偶尔有几个路人走过。 秦颂和小徐一起来到门口的值班室，一个保安正坐在值班室里看煮茶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