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时间还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时响着几声闷雷,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还好他们现场取证及时,要不一场大雨,很多证据都要被冲毁了。 楼道里凉飕飕的,秦颂裹紧了外套。 “他们矛盾这么大么?”方平问。 “也说不上,就是一些生活上的小摩擦。” 不知怎么的秦颂又想起了最近发生的烹尸案,两个抛尸地点到这里都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不算远。 “你最后一次见到费家老人是什么时候?” 女人想了想:“他们吵架那天是周五,应该是25号,我们家每周五晚上孩子回来吃饭,那天我刚买菜回来,就遇上了小郭。” 秦颂皱着眉,看着方平,周五那天他们接到报警,发现尸块,可是周五费家老人还在家,所以,那些尸块应该和他们家没有关系才是。 “他们家最近都没人?” 女人也有些犹豫:“有吧,房间里有动静,也有做饭的声音,有时候我们出门的时间对不上,别看住对门,有时候听到门响了才知道家里人进出,平时都没啥动静的。” 秦颂又拨打了电话,电话依然关机。 女人说:“他们偶尔会出去旅游,有时候找个附近的什么度假村,去住几天,以前也有过的。” 秦颂想到郭智勇说的,他们之前报的失踪案,后来老人又回来了。 “这两天,你确定没有再见过费家老人?” 女人很肯定的点头:“没有。”看他们俩一脸严肃的表情,女人低声问:“他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话音未落,天空一个炸雷,轰隆一声,吓得女人一哆嗦。 秦颂笑了笑:“没什么,你要是见到他们了,麻烦叫他们联系我们。”说着秦颂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给了女人。 女人非常热情:“没问题。” 刚出楼道,大雨倾盆而下,秦颂问:“是等一会,还是现在回去?”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先等等,雨小点了再走。” 二人干脆在楼道里坐了下来。 秦颂翻看着记录:“这家人真奇怪,出去玩就算了,怎么还关机呢?” 方平说:“费文静之前也报过失踪案,后来又撤销了,这里我一直觉得奇怪,刚才邻居说她没有见到老两口回家。” “会不会他们回家的时间晚,对门没有注意到。” “有这种可能,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师父,这小区离那两个抛尸的公园都不远,刚才我甚至怀疑老头是不是把老太太杀了分尸,跑路了,女儿女婿知道后帮着隐瞒。” “你这是什么想法。” “我们又不是没有遇到过杀夫杀妻案,那不,还有儿子杀了老爸的,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人太可怕了。” “展开说说。”方平环着胳膊一脚踏在楼梯上,外面黑压压的,雨声很密,寒气从门缝里,窗子里渗了进来。 秦颂裹紧了外套,吸了吸鼻子说:“先是费文静出差,回来后费家二老失联,之后又撤销了案件,说人已经回来了,在之后,费文静死了,我们再来找费家人,他们家里没人,电话也不通,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失踪的失踪,死的死。” “我们发现尸块的那天,邻居还听到他们吵架。”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秦颂长胳膊长腿摊在楼梯上。 大雨还在继续。方平走到楼道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不一会的功夫,路面已经积了水坑,雨势一点没见小。 两个人安静的听着雨声,心里依然烦躁,被这些解不开的谜团所困扰。 大雨持续到夜里才停下,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里气温又降了几度,降温后,供暖前的日子最难熬。 秦颂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在楼道里着了凉,这会直流清鼻涕,他嫌麻烦,干脆用卫生纸堵住了鼻子。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确认刘崇死于突发心肌梗死,应该是看见挂在树上费文静的尸体被活活吓死的,死因简单,明确。刘崇家属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所有线索清晰明确,众人只能对她说一句节哀。 费文静的尸检报告就非常精彩了,费文静生前遭到长时间约束,四肢有明显的约束伤,身上多数淤伤,脸上,嘴角,眼角都有很明显的伤痕,嘴角有撕裂伤,胸口,肩膀有明显的咬痕。 费文静体内提取到了男子的体液,下体有明显的撕裂伤,大腿内侧有体液的残留物。 费文静被塑料袋套头,窒息死亡。胃内空空如也,连消化物都没有,临死前她应该没怎么进食。 最后再被移尸到野外,吊在树上,脖子上有明显勒痕,确定是死后移尸。费文静全身只穿了一条白色睡裙,和生前爱美的她反差太大。 秦颂紧紧握着尸检报告,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方平说:“你这是要吃人了?” “这个凶手太残忍了,不过他留下了那么多线索,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说着秦颂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堵着鼻子的纸团随着喷嚏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