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 给方平去了电话:“师父,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方平说:“既然找到了发帖人的住处,我们就辛苦点,轮流蹲守。我马上就到了,你在坚持一下。” 秦颂裹紧了衣服蹲在对面单元的楼道里,贴着暖气片,窗子却呼呼漏着风。 方平赶到楼下,秦颂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 “还没回来?” “那间。”秦颂点头,随即指着三楼黑着灯的房间。 方平抬头看着秦颂手指的房间。 “房东她是个模特,经常外出表演,如果,她真外出了,我们在这里等,不是白用功?” “师父,我想……” 方平瞪着他:“不合规矩。” 秦颂眼睛滴溜溜转:“师父,现在趁他不在家,正是好机会,万一有什么重要发现呢?” 方平也不是什么老老实实墨守成规的人,秦颂提出开锁之前,他早有这种想法,秦颂说出来,他作为师父,不合规矩的事情,只能先否定。秦颂当然也最清楚自己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要是人家跑路了呢,我们就守在门口?”秦颂一再劝说。 方平终于点了头:“行,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摸上楼,秦颂掏出随身携带的发卡,还好这是老式锁,开起来没那么难。 方平看着周围的动静,秦颂快速的在锁眼里找着感觉,啪嗒一声,门开了,秦颂轻轻点了点头。二人快速进了房门,穿戴好事先准备好的鞋套手套。 他们不敢开大灯,秦颂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四下看了看,确定房子里确实没人,才松了口气。 二人细细查找着房间里可能遗留的证据。 这是一套老式装修的房子,两室一厅,其中一间房锁着,秦颂撬开房间后,发现里面堆着不少杂物,还落了灰,应该是房东遗留下来的。 另一间房是卧室,床上铺着粉色碎花的床单,枕头被套是同一花色,被子整齐的铺在床上。 两个壁柜,只有一个柜子里挂了几件衣服,其中一件是她去网吧穿的那件。 秦颂取下衣服,小心地查看衣服的细节,在衣服内找到了一根长发。 他快速掏出物证袋,把头发装了进去。 房间里东西很少,如果不是衣柜里挂着的几条裙子,他们很难确定这是一个女生的房间。 墙角的书桌上,放着一些用的见底的化妆品小样,秦颂不确定是否有用,拍了照片。 卧室里的情况一眼就看的清楚。 二人走出卧室,客厅里布局同样简单,老式的红木沙发,上面铺着单薄的沙发垫,秦颂不喜欢这种沙发,不管坐还是躺都觉得硬邦邦的。 沙发前是一个玻璃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些零食,一个蔫了的苹果,旁边的垃圾桶里丢了些垃圾,都是食品包装袋。 沙发对面是电视柜,上面摆放着一个29寸的老式电视机,电视柜的旁边是冰箱,冰箱里东西很少,有一瓶吃了一半的沙拉酱,两瓶橙汁,一些水果,面包,冷冻区里有一包速冻水饺。 房间不大,客厅连接着厨房和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洗漱用品,毛巾之类的东西,秦颂找了一圈,在地板上也没有找到头发。 厨房里更加干净简单,摆了两只碗,三个盘子,一些一次性筷子。看来她平时很少在家里吃饭。 除了衣服上的头发,他们竟然一无所获。 秦颂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小心地打开电视柜下的抽屉,里面装了些杂物。忽然一个细长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是用卫生纸包成的长条形状。 他和方平对视了一眼,方平皱了皱眉,秦颂快速打开一层层的卫生纸,等到所有包装褪下,一把匕首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秦颂的心狂跳起来。 “师父……”他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方平因为紧张吞了口口水。 秦颂小心从刀鞘里拔出匕首。 这是一把单刃匕首,外面是最普通的塑料刀鞘。秦颂清楚地记得尸检报告中写的致伤物的形状,长短,正是一把宽3.5厘米厚度3毫米的单刃匕首。 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师父,我们是不是找到凶器了。” 方平按耐住激动地情绪:“要带回去化验才知道,匕首的缝隙里很可能留有梁峰的血迹。” “可是……”秦颂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可是什么?” “我们悄悄潜入嫌疑人家里,就算找到了凶器,怎么向上面交代?” 方平还为可能找到凶器而激动,竟然把这事情忘了。 他骂了句脏话:“不管了,先带回去检验了再说。” “房间里明显被收拾过,她提前做了准备。” “看来我们还是来的太晚了。” “师父,我们还要继续等着她出现么?” “换做是你,你还会回来么?” 秦颂瞪大眼:“我当然不会回来,已经被发现了,回来等着被抓么?” “可是。”秦颂又来了一个急转弯:“她明明知道我们在找她,可为什么还是顶着压力又去多个网吧发帖?” 方平对她的行为也不理解。 “除非,我们调查的进度她不满意,或者觉得,梁峰的事情曝光度还不够,她不仅要折磨死梁峰,还要让他身败名裂,不给他家留任何后路。” “你说的没错,这边还是要人守着,万一唐娇娇再次出现了呢,这次是我主观臆断了。” 唐娇娇出租屋的楼下又调来了其他同事蹲守。 二人把物证送去检验。 和他们想的一样,这把匕首正是作案工具,上面的血迹正是梁峰的。 唐娇娇的出租屋里找出了致伤梁峰的匕首,确认她就是杀死梁峰的嫌疑人。 不过可惜的是,在唐娇娇衣服上找到的头发,和在作案现场找到的头发一样,都没有发囊,不能做DNA检测。 “师父,这个唐娇娇也是厉害,我们在她家里,没有找到可以确认她真实身份的东西,洗漱用品全部带走,房间里也没什么喝过的水瓶,水杯,吃过的苹果核,口香糖之类,卫生间里更是精心打扫过,没有一根头发。” “所以呢?” 秦颂摇头:“总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