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远远看见走过来的警察,心里紧张了起来,眼神瞟在师爷白的身上。 师爷白坦然自若的站在一边,就见为首的警察,站在几人面前,先是敬礼,又见那为首的警察说道。 “您好,谁是张少武同志。”? 白宝山听见人家用同志这个字眼,心里知道,肯定没事儿。 他们从小在街面上混,要是警察真想抓你,不会那么客气。 “您好,我是张少武,您找我有事儿啊。”?张少武淡声应着,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敬上。 领头的警察摆着手,沉声说道:“我是东直门街道派出所的,在我们辖区,发生了一桩命案,需要你配合一下。” “哦,对了!是乔副局让我来找您的。” “后来,我一打听,知道你经常在喇叭营,我们就找过来了。” “哦,是蒹葭让你们来的啊。”张少武故作恍然大悟,他敢直呼副局的名字,就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跟乔蒹葭的关系。 那领头的警察点着头,淡笑说道:“您是轧钢厂的副科长,咱们都算一家人。” “我们辖区发生的这场命案,多少是有点离奇。” “乔副局知道以后,专门让我来找你一趟,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张少武点头,对白宝山几人说道:“大爷,大哥!你们赶紧回屋吧,外面挺冷的。” 崔六儿回过神,笑呵呵的说道:“大孙子,有空你再过来,姥爷给你烤个土豆子吃。” 那四五位警察看着眼前的一伙人,也没多说什么,就跟张少武离开了喇叭营。 等警察走后,白宝山与师爷白对视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东直门小马店。 派出所的民警带着张少武,来到陈甲午死的地方,就见那陈甲午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却丝毫没有痛苦。 “我问过死者周围的邻居,都亲眼看见死者,昨晚回家的时候,还没任何异样。”那民警说着,又指了指屋子说道。 “死者家里的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也算是在密室里杀人了,我们没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而且,这院里住了三十多口子人,都说没见过生人。” 张少武看着陈甲午的尸身,他知道自己只能装作不认识,毕竟他的嫌疑最大。 “第一现场,不是在这儿。”!!! 那几位民警同志听着张少武的话,立即都凑了上来。 “你为什么这样说。”?领头的民警问着。 张少武指了指陈甲午后腰上的刀印儿,沉声说道。 “他是在外面被人攮了一刀,而那一刀极快。” “出刀跟收刀,也许就一个照面。” “这是一个玩刀的行家,在他背后一刀刺肝,死者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而且,那把刀很薄,又薄又细,入身跟一根针一样。” “再加上,现在又是冬天,如果那把薄刀在冰里冻过,攮人就更让人察觉不到。” “一刀还不毙命。”?民警狐疑的看着那道,不到五毫米的刀痕,认同的点了点头。 张少武忽然想起,师爷白手里那把“盗刀”,又薄又利,他心里在想,不会是师爷白的手笔吧!??? 他忽然猜到,这就是师爷白干的,怪不得滴水不漏。 “警察同志,您要是想破案,就在死者的周围去找,他生前跟什么人接触,又干过什么缺德事儿。”张少武指了指,那陈甲午枕头下面有一个女人红肚兜。 “我看啊,肯定是仇杀,要不然不会这么果断。” “您调查调查他的社会背景,顺藤摸瓜,肯定能找着。” 那警察再次点着头,又对张少武说道:“既然是乔副局让我找你,有些事儿我不能瞒你。” “死者以前是劳改犯,在民国的时候,逼良为娼,五二年严打入狱,前半个月刚出来。” “他住的这个院儿,以前是他的户籍地,周围的邻居提起他,都恨得牙痒痒。” “不过,我也问过院里的街坊,没见他带过女人回来。” 张少武嘴角带笑,从陈甲午的屋里走了出来,沉声说道。 “那这就不奇怪了,想弄死他的人太多了。” “说不定,杀他的人在民国的时候,就想弄死他,就等着他出狱呢。” “这样的人,社会关系最复杂,也不好理清楚。” “我私底下帮你们查查,我要是有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那民警温和的点头微笑,伸出手说道:“乔副局介绍的人,确实不同凡响。” 张少武也脸上带笑,跟那位民警握手:“您就甭夸我了,我真谈不上是不同凡响。” “只不过,我就想为四九城的安稳和谐,出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 那民警同志将张少武送出院外,俩人又寒暄了一会儿。 等张少武出了小马店的巷子口,这才又朝着北锣鼓巷的喇叭营走去。 等他回到喇叭营,就见屋里一个人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