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那点小伎俩,在张少武眼里,那真是赤果果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他无非是想借人情世故,来道德绑架自己。 你张少武要是讲人情味,那你就是大院里的四大爷,可你得捏着鼻子给贾张氏捐钱。 而且,我易中海知道你张少武,对贾家厌恶且恶心。 不过,你还得心甘情愿的捐钱捐物,让你花了钱,还得恶心你一回。 “一大爷说的对。”张少武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咱们院里,是得有人情味儿。” “既然,一大爷带头要给贾东旭捐钱,那一大爷说,他自己捐多少,大伙心里得有个数。” “再者说,您是院里的一大爷,又是厂里的八级钳工,拿着九十九块的工资,您先给大伙打个样。” 易中海听着张少武的话,心里得意,而且是得意至极。你张少武是保卫处的副科长,又能怎么样!? 不还是,被我易中海牵着鼻子走。 贾张氏也没想到,这张少武突然间就通情达理,被他拿枪托砸的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而秦淮茹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张少武的眼神,可就耐人寻味了。 她心里不禁想着,难道说张少武对她有别的心思!? 要不然,以张少武“活土匪”的性子,不会说出这种有人性的话。 “少武,说得好。”易中海捧杀道,“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我先给大伙打个样。” “东旭是我在厂里的徒弟,又是在院里,我看着长大的。” “我捐三十,差不多是东旭一个月的工资。” “一大爷,大气。”张少武鼓掌捧杀,脸上带笑,“既然一大爷带头了,容我们回家商量商量。” 易中海脸上堆着人畜无害,道貌岸然的笑,“行!大伙都回去商量商量,也都量力而行。” “一个钟头,大伙也该商量好了。” “咱们到时候,再在中院开全院大会。” 院里人,听完易中海的话,心里都不自在,也没几个心甘情愿的捐钱。 谁都看的出来,他一大爷愿意捐钱,是想在院里博得一个好名声。 再者说,贾东旭是易中海的亲徒弟。 可院里其他的人,本身对偷鸡摸狗的贾东旭,就没好感,更别说给贾家捐钱了。 现如今,家家户户挣钱都不易,日子还是最难的时候。 傻柱心里盘算着,凑到张少武的跟前,低声问道。 “少武,咱俩商量商量,捐多少合适。” “你是院里的四大爷,我肯定不能超过你。” 张少武磕出一根烟抽着,“走,咱们去屋里说。” 傻柱点头,俩人进了北屋,张少武一进屋就见何雨水在屋里。 “雨水,没去上学啊。”!? 傻柱脸上带笑晃着下巴,“她是学生,这不是快过年了嘛。” “学生比咱们工人,早放假半个月。” 何雨水抿嘴笑着,喊了一声“少武哥。” “对!我家老二少民也在家呢。”张少武应道。 傻柱乐呵呵的招呼着,给他递了个马扎,又对雨水说道。 “雨水,你去你屋里待一会儿。” “我跟少武,说两句话。” 何雨水点着头,刚想出门的时候,却听张少武说道。 “雨水,你甭走。” “今儿这事儿,你得坐下来听听。” 何雨水摇着头:“我从来不掺和院里的事儿,你跟我哥说吧。” “今儿这事儿,不叫掺和,以后你会明白的。”张少武伸手烤着炉子。 傻柱不耐烦的抬声说道:“你少武哥让你听,你就听着,赶紧坐下。” 这何雨水从小就怕傻柱,虽然是傻柱养活大的,心里真怵他。 当年何大清跟白寡妇私奔,傻柱还是十五岁半大的小伙子,做事哪会考虑何雨水的感受。 傻柱能将她养活大,并且供她上学,也极其不易。 “少武,你说说这钱你想怎么捐。”傻柱殷切的问着,还给递上一盘花生米。 张少武吃着花生米,淡声说道:“柱子哥!我说秦淮茹克你,你现在信不信。”!? “我信。”!!! 傻柱想都没想,回答干脆。 “我多嘴问一句,婶子是四四年没得吧。”张少武又问道。 傻柱眯起眼神,回忆着,“对!四四年,当时是甲申年,世道也乱,外面都叫甲申之乱。” “我妈得的是暗疾,生下雨水不到半年,也就没了。” 张少武长呼一口气,故作哀伤的说道:“四四年,甲申乱。” “我不敢说,婶子的死跟贾大妈有关系。” “可我知道,婶子走到时候,那贾大妈肯定哭都没哭,什么也没给。” “后来,还捡了地上的纸钱。” 傻柱皱着丑皴皴的脸,咬着下嘴唇,“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她捡了地上的纸钱,后来又给我家送过来,说是他们贾家的一点心意。” “这就对了。”张少武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北屋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