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保卫科值班的人,眼瞅着贾张氏,被吓得从厂门蹿了出去。 那秦淮茹拽着小当的手,紧随其后,却也不敢往后看。 “你们院的人,倒是挺有意思的。”科长赵长海淡声说着。 张少武嘴里吐出一口烟,一脸真诚的应道。 “放眼整个四九城,我们九十五号院的人,确实最有意思。” 俩人荤素不济的开着玩笑,听赵长海说贾东旭有福气。 他一眼看出,那秦淮茹的身段模样,都很有味道。 张少武嘴角带笑,也点头说道。 “科长,你这话说的不错,人家秦淮茹是长得不赖。” 俩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又开始喝茶看报的一天。 保卫科的领导们闲着,底下的猴崽子们,忙活的顶儿朝天。 就因为贾东旭偷轧钢厂的铜件儿,每个车间都在盘查,贵重金属跟铜件存量。 红星轧钢厂附近的回收站,也有人专门摸排,不敢让轧钢厂的紫铜件儿,流到敌对分子手里。 轧钢厂里面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还真摸出来不少,私自盗窃铜件儿工人。 只不过,这些工人都在内部解决,并未交给派出所。 在六十年代,一位正式职工失业,就意味着几口子人,没饭吃。 就张少武亲手抓贾东旭这事儿,升职指日可待。 眼瞅着,快要下班的时候,科长赵长海找到张少武,低声说道。 “少武!李副厂长李怀德,那孙子让你去他办公室。” “我估摸着,他可能是想嘉奖你,你自己留点神。” “本来,我想着等你从东北回来,我再给你写升职报告的。” 张少武站起身,脸上堆笑道:“科长,我感觉那孙子,不是为了嘉奖我,没那么快。” 科长赵长海狐疑的愣神,就见张少武朝着厂办公区走去。 厂办公区三楼,巧合的是,还在楼道里遇上于海棠。 “你来找厂长汇报工作啊。”? “不是!我找李副厂长,有点事儿。” 俩人随口说着,就听于海棠耳根浅红,抿嘴说道。 “明晚上,红星公社放电影,你要不要去看。” 张少武摆着手,淡声回道。 “不用了,我跟朋友约好,去什刹海的冰场。” 于海棠听他这么说,刚想说两句话,却见副厂长李怀德从办公室走出来。 “张少武同志,你进来吧。” 张少武面带微笑,对于海棠点头示意道。 “那我先走了。” 于海棠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少武就走进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她抿着粉嫩的嘴唇,朝楼下走去。 “少武,这位你认识吗。”?李怀德很热情。 张少武一进屋,就看见“立地太岁”周玉文,旁边还有俩人,一个富态,肥头大耳的。 可站在最后边的那人,眼神狠戾如刀,太阳穴鼓起,一瞅就是练家子。 “哟,周哥,您怎么来轧钢厂了。”张少武脸上带笑,对周玉文寒暄着。 那立地太岁周玉文上下打量着张少武,随即伸手跟他握着道。 “兄弟,有日子没见,你进轧钢厂当了治安股股长了。” “我要是知道,你有心端铁饭碗,还不如来我手底下,我区委工会里,也缺人才呐。” “周哥,您甭抬举我。”张少武很是谦虚客气,眼神又在旁边人的身上。 那长相富态的中年人,也跟张少武伸出手说道。 “我是王奎一,后海那片的。” “老是从周会长的嘴里,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张少武:“······。” 后海的老彪子王奎一!? 他来轧钢厂,让周玉文当说客,肯定是为了李军的事儿。 而老彪子身边的练家子,从嘴里就吐出一句话。 “我姓唐,在家都叫我逝水。” “我唐家的老爷子说,让我谨记一句话,逝水如斯夫,不舍昼夜。” 张少武听着唐逝水的话,随即也伸手握道。 “您家老爷子,一看就是文化人,这名字真好。” “我爸算半个文盲,给我起名叫张少武,意思就是,少年英雄,武功盖世。” 那唐逝水嘴角带笑,手上与他轻轻一握,就松开了。 张少武摸着他掌心的老茧,知道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一个男人蜂腰螳螂腿,内外合一,形神兼备。 放在明朝的时候,标准的锦衣卫架子。 把势,把势,全凭架式。 老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可练家子的筋骨皮,不是说说而已。 “李副厂长,周会长是来找您的,我就不打扰了。”张少武从容一笑,语气平淡。 “不不不,周会长是来找你,我就是打了个电话。”李怀德摆着手。 张少武听李副厂长这么说,那就说明,老彪子找的这位练家子,是冲着自己来的。 “找我的。”? 张少武故作狐疑,然后脸上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对周玉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