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呦呦旁边的桌子上,四个汉子虽然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八卦的水准可是一点都不比婆子弱。 被谢君廷投喂的苏呦呦吃的开心,小脚丫也随着身后的八卦声晃动着。 “哎,你们说,这大小姐失踪,不会是自己逃婚了吧!” “那今日这碧蓝皇室能放过城主?” 瘦麻杆眼神微眯,看向问话的商人男子:“恐怕,国师看破的天机也与碧蓝皇室有关!” “你看,这逃婚可是下皇室面子的事情,说不准到时候不仅城主府有难,还要和咱们陛下发难!” “这不,这就是天机!” 其余两个男子像是恍然大悟般,赞同的看向瘦麻杆,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得了,哥几个快点吃,回去好好安排家里人,没事还是少出来吧!” “别凑热闹,容易误伤!” 随着身后小声讨论的声音停下,苏呦呦明显感觉道几人吃饭的速度加快,筷子、勺子触碰碗筷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此时,城主府大厅内气压甚低,药震全与夫人林晨坐在主位一脸淡然,下首四个儿子也正襟危坐,沉默不语。 “父亲,之前的聘礼已经重新装点好,另外所有家产也已经变换成银票。” “若是这样也无法让碧蓝皇室满意,那我们只能以命相赔了。” “不能因为他是皇子,就将小妹的幸福葬送。”药震全的大儿子药奇之看向主座上的父亲母亲气愤的说道。 “呦,大哥、大嫂,你们一家子还在这说什么呀!弟妹这边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妆容艳丽的妇人扭着腰肢走进了大厅,身后还跟着药家二老爷药震义和一个衣着素净,样貌与药卿晨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林晨收敛心神,眼神不善的看向这个一向不招人喜欢的二弟妹夫妇,可惜了药溪云,有这样的一对父母。 “弟妹何出此言,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言舒和药震全顺势坐在药奇之和药墨之起身让出的位子上,药溪云默默站在言舒的身后。 “这不现成的吗?” “我们家溪云从小到大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起来的,琴棋书画、甚至天赋丝毫不弱于卿晨。” “既然卿晨不想嫁,那这个机会不如给溪云。” 药震全震惊的看向言舒和药震义:“二弟,这也是你的主意吗?”他看到药震义缩在言舒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瞬间明了,有些话,还不如不问。 “你们疯了吗?” “若是碧蓝皇室发现,别说我们一家,你们一家都要搭进去,你是想咱们药家无人吗?” 言舒不屑地坐正了身子,手里的帕子在空中仿佛要扬出个花来。 “大哥,你们一家在这月妄城可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一家呢?” “难道就指望你这个废物弟弟吗?” “这么多年,家里里里外外还不是靠我来操持。” “若是,你不答应,我亲自和前来迎亲的四皇子谈……” 眼见两家又要吵起来,一直在言舒身后没有存在感的药溪云淡淡开口:“娘,您带着爹回避一下,让我来和大伯父谈吧。” “时辰快到了,你若是不想让我去,尽管继续吵。” 药震义闻言,扯了扯言舒的衣袖:“让云儿自己说吧,咱俩出去。” 言舒还要挣扎,终是没有拉扯过药震义一个大男人,不情不愿的往外走去。 临走狠狠地剜了药溪云一眼,仿佛在警告她:你若是把事情搞砸了,老娘立刻把你嫁给城里有钱的老鳏夫! 药震义夫妇离开后,整个大厅内也清静了许多,药溪云深吸了口气,跪在药震全和林晨面前。 药奇之四兄弟更是一愣,这好像不是溪云的风格啊! 虽然她有一对不靠谱的爹妈,但是歹竹生好笋,药溪云不仅与药卿晨关系很好,教养处事都很合一家人的意。 在他们的印象里,药溪云不是那么不知好歹又无理取闹的人,今日这一遭,又是为了什么? “大伯父、大伯母,你们就成全了溪云吧!” “溪云自幼与堂姐关系亲密,此次若是没有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咱们整个药家怕是都会消失。” “四皇子不就是看中了堂姐的灵引圣体吗?” “溪云虽然不是灵引圣体,确是有办法能让四皇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有这个法子在,能保药家无忧。” “大伯父、大伯母,你们也知道,若是此事不成,溪云迎来的是什么。” “一个有钱的老鳏夫,一个有权的侍妾,甚至一个利益提供者的外室……” “我也想为自己博一个前程,我不亏。” 所有人叹了口气,林晨扶起药溪云,满眼慈爱的看着她说道:“云儿,你可知道,你所面对的是什么?” “听闻四皇子支闻一可是个性情不定的主,你,万一……你让我们于心何忍,你也是娇弱的姑娘家啊!” 药溪云回握住林晨的手,无力地笑了笑:“大伯母,你看,就连您都知道溪云是个娇弱的姑娘,我娘她……” “呵,真是可笑。” “溪云从小到大,所有的温暖都来自堂姐和你们,我无悔。” “大伯父,大伯母,我能保证自己会在碧蓝皇室自由自在的活着,只是一会,希望你们能陪我演一场戏……” “这也算是我能为药家,为堂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药溪云此刻脸上,只余释然和即将到来的自由与欢心,她终于能像一只鸟儿,自由自在的活着了…… 半个时辰后,被丫鬟婆子梳洗打扮后的药溪云就像一朵明艳的牡丹花,平静的坐在药卿晨的喜房中。 门外一直等待的药震义夫妇看到这一切,终是满意的回到大厅,等待他们二房成为皇亲国戚人上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