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投资一万就赚了十万,那为啥不熬一个月,用你这十万变成一百万,然后一百万就变成一千万了,这比银行的印钞机还快呢,干嘛还要找我爸借钱呢?” 余天成老神在在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做这个茶叶生意,那是有时效性的,它过了这个季节,那茶叶它就不新鲜了,不新鲜了,也就不值钱了。” “这东西就好比它一个过期食物,那长了绿毛了,还能吃么?” “所以我们就想着,这次找你们家,借个十万块,咱利用这个周期,先把钱赚到手,然后我们分你二十万,这个报酬,翻倍了,不低了吧?” 王志军在一旁跟余天成掰扯着。 余天成揉了揉眼睛,好家伙,你居然说的这么有道理。 这要是没点生活经验的,还不得被你骗的生活不能自理啊? “我们这是给你们家发财的机会呢,我是看在我哥赚钱养家不容易的份上,才专门跑来把这么好的消息告诉你们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余时敏突然站了起来,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好像余闻言不拿钱给她,是犯了多大错似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感情老子不借钱给你,我还错过发财机会了呗? 余天成差点笑喷了。 这明显是骗子老套路,一个讲理,一个讲情,时不时的上上强度,从各方面引起你的冲动。 这套路放在前世,还真能忽悠不少人。 眼前这俩纯粹是无师自通的典范! 余天成对着王志军竖了个大拇指:“姑父,在朗州这地界混,真屈了你的才了,你这个时候该去粤省,那边有钱人多,你这类人也多,肯定能大放光彩。” “指不定,你们夫妻俩还能开宗立派,闯出一片美好的未来。” 王志军听出了余天成话里的揶揄,但是他故作不明白:“天成,这个事,你小孩真的不懂,那不是内行人,操作不了的。” 余天成连连摆手:“姑父,不是这钱不借给你,实在是,这钱是我要上学用的,真要借给你了,那我上大学没钱用咋整?” “你看这孩子,我不是说了么,一个月,十万变一百万,不会耽误你上大学。” “要不这样,你上大学的学费,姑父出了。” “这总可以了吧?” 王志军一拍胸口,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那要不您先把我学费付了,我再跟我妈商量商量,要不要把钱拿出来?” 余天成伸手对着王志军说道。 “我……” 王志军差点骂娘。 这小子是个铁公鸡啊,刚嘿了老子700块喜钱,转眼又要黑个学费? 我特么一分钱没借到,反倒搭进去一坨? “不是,天成,姑父这钱不是不能给你,是现在不能给你,我们这做生意,总要跑来跑去的,你看我身上就这么千把块了,也不够你学费啊!” 王志军说着,居然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翻开给余天成看。 里面却是只剩下了三张红票票,还有一些毛票票。 余天成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掏出自己的学费钱。 真有那大几千,他们夫妻俩也不该在这里坐着,那早就钻进赌场,坐赌桌旁边了。 “行,姑父这么实在了,那我打个电话,给我妈问问?” 余天成呵呵一笑,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那是最好了,我就说嘛,天成是个懂事的孩子,这道理一分析,他就明白,要不能考上清北呢?” 王志军立刻喜出望外,嘴上也是恭维话不断,同时给余时敏甩了个得意的眼色。 一旁的余时敏也换了一副面孔:“那你快打吧,我大侄子就是通情达理。” 倒是余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余天成。 这小子又在冒什么坏水? 打从余天成突然转去学信息学之后,余闻言就发现他看不懂自己儿子了。 而且这小子说话做事都是一股难以捉摸的腔调,你很难猜出他要干什么。 就像现在,明明一家人早就说好了,不借钱出去。 这个时候余天成突然转弯,让余闻言还有点不适应。 但是他总觉得,余天成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把钱拿出来。 余天成掏出手机,在王志军夫妇炽热的眼神下,拨出了电话,然后往旁边走了两步。 “喂,妈,到哪儿了?这半天没回来?” “啥?打牌呢?” “让你去买两瓶酒,你咋还把自己买牌场里去了?” “这姑父,姑姑都在家里等着,你咋这么不靠谱呢?” “行了,打你的牌吧,别回家了!” “最好把咱家那十万块都输干净,永远都别回来。” 余天成也不知道这电话打没打通,反正说了几句之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啪嗒一下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 然后他气冲冲的喝道:“看看,看看,什么叫赌狗?这就是赌狗,买个酒,能把自己买到牌场里去,你们说说,这种赌狗能靠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