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乌柰已经到冉族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见到时倾绝的面。 唯独那阿卢善在一旁伺候着茶水,她将乌柰视为豺狼,没有给过他半分的好脸色,甚至连倒茶这种小事儿,都会溢满在桌案,茶水滚烫,要不是乌柰闪得快,只怕都要被烫的脱一层皮。 要不是此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白柔与闻白薇之间的误会,不然他压根儿都没有心情在这里耽误这么久,还被怠慢与无视。 “少公勿怪。” 乌柰只摆了摆手,没甚在意。 他知道这家伙对他意见很大,估计是因为那天没有给他贿赂,才这般针对他。 而一个帘子外,站着一个肥硕的人影,悄悄的往里面看了看。 乌柰那完美的侧颜,简直如刀削般的精致仙雅。 而他的气质卓然,身姿挺拔,哪怕是端坐着,也是挺胸抬背,霸气而坐。 他的一举一动,是那样的谦谦君子却又不失风雅,让人心神驰往,不由得看呆。 乌柰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而就在这时,帘子外响起一阵警告的咳嗽声! 那抹肥硕的人影一缩,乖乖的退到了门后,躲了起来。 乌柰大约是猜到了,这位神秘的冉族族长时倾绝来了。 果然,当她撩开帘子时,一抹倩影映入眼帘。 若是不看脸,还以为是一位妙龄少女呢! 时倾绝保养的很好,虽然脸上不免有一丝细纹,但肤色白皙,五官姣好,风韵犹存。 乌柰立时起身,望着时倾绝缓步而来。 她原本只斜眼瞟他一眼,以为他就只是一个端正的男人,仅此而已,可谁知道,就她瞟了那一眼,便后悔了。 她开始认真的打量他,眼里不加掩饰的一抹审视,让乌柰很不屑。 这小子果然有几分姿色,难怪会将她的宝贝女儿迷的神魂颠倒,死也要嫁给他。 若是她自己再年轻个二十几岁,她便也会奋不顾身的嫁给他。 “族长安好。”乌柰礼貌问安,不卑不亢,甚至的,那周身的王者之气竟比她这个做族长的来的还要更加霸气,更加有威慑力,自带的一股大家风范,贵气十足。 时倾绝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无情碾压,心里有些不爽,这个臭小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等淡然出尘的压迫之感,就好似活了几千年的老王八,看淡生死,超越了红尘俗世。 呵!她倒是猜的不错,这小子确实有几千年的阅历了,历经了好几代的王朝更迭。 “你就是那位敢违逆本族长命令的臭小子——乌柰?” 乌柰闻言,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做敢违抗她命令的臭小子?他很臭吗?不,他很帅的,可是女人们的香饽饽,不然,又怎么能把闻白薇和白柔迷成那个样子。 “不敢。” “哼!不敢,你可敢的很啊!” “族长明鉴,前日,我那妹子与少主子因误会有了些过节,我本好心与这位阿卢善管家解释,可谁知,他便愤而喝骂,甩袖而去,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阿卢善管家,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便想着,这位阿卢善管家必然是会带些不满的情绪将实情添了几味措辞说与族长听,故而特意亲自前来阐明,还请族长明查。” “我……。”阿卢善懵了,此人怎么一来就攀扯他,而且攀扯的很准确,这就让阿卢善急了:“族长,没有的事,明明是这小子不讲道理,违逆您的命令,不肯交出那两个罪妇,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这才急匆匆回来复命。” 时倾绝冷目睨了他一眼,是以警告的眼神。 阿卢善畏惧的赶忙行礼退至半丈外,眼神里,全是狠毒的怒眸,死死睨了乌柰一眼。 “既如此!你倒是说说,误会在何处?” “族长明鉴,那日少主子忽然到访,不报家门,硬要闯府,那架势,好似要将我宅邸一举踏平,吓坏了我家奴仆,不敢阻拦,只得询问少主子的出处,哪知,少主子非但不答,还动了手,我家阿妹原以为是哪里来的暴徒,害怕家中孩子被吓着,便动了手。” “不过,少主子力气大的吓人,伤了我家奴仆,还将我那弱不禁风的阿妹给重伤,到现在还卧床不起,我甚心疼。” “想着,少主子也是身份极其尊贵之人,也是因为失察不严导致,若族长要惩处,我一人全受便可,毕竟我那娇弱的阿妹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也舍不得让她受此严惩,只得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替她受过,还请族长轻饶。。” 呵!这乌柰倒是一个善于说瞎话不脸红的,谎话张口就来,编了一个故事竟没有一丝漏洞,甚至言辞恳切。 时倾绝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真假,他这话,只能信一半。 “原来是这么一个事,既然柔儿她自己也有错,那我便不惩处你了。” “多谢族长仁恩。”乌柰赶紧恩谢,生怕时倾绝会反悔。 但谁知……。 时倾绝继续说道:“不过,我柔儿倾心与你,说什么也要与你在一起,我实在拦不住,只能依了她,所以,我便命人将那无用蠢钝的青佐遣回了青家,将来与我柔儿再无瓜葛,由你入我冉族,与柔儿纳亲,做我时倾绝的贤婿,如何?” 当然,时倾绝只是随口一问,实则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她是在通知他,不是在与他商议。 可乌柰就要拒绝时,时倾绝却伸手制止。 “不如再等等,不急着回答,我相信,你思量片刻后,一定会欣然同意的。”时倾绝自信的一笑,好似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而门口偷听到的白柔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她害怕乌柰拒绝,害怕他不要她,她真的太喜欢乌柰了,这样的男人,她白柔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得到手,不然,她誓不罢休。 乌柰也知道时倾绝此刻在等什么!不由得暗自冷笑,不屑一顾。 他果然猜的不错,这时倾绝确实是个奸诈精明的女人,心思多,还多疑。 “族长这是要我等多久?”乌柰不耐道。 时倾绝浅浅一笑:“用不了多久,很快,你且等着就是。” 时倾绝十分悠闲的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没再搭理一旁的乌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