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饥渴难耐,看见井里的水,便激动的挣扎,想要跳下去喝水。 他的身体快炸了,干涸的如同地面被太阳暴晒的鱼儿。 显然,女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来得及向阿勺道谢,便在男人挣扎的嘶吼声给散乱了思绪。 “逅……逅……。”女人带着哭腔,与阿勺一起将他提了上来。 但现在的他已经疯魔,对水产生了怪异的依赖,此时此刻的他,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幸而阿勺的力量极其强悍,拽着他的腰带,男人的整个身体都悬在了半空挣扎。 “拿绳子来。”阿勺说的轻松淡漠,丝毫不带感情。 女人闻言,从惊愣中缓过神来,并马不停蹄的找来了一根绳索。 阿勺全程一气呵成,不带任何拖沓的将男人捆绑在了树上。 然后掏出袖中的短匕。 “你要做什么?”女人大惊失色,害怕的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整个身子都被玄色莲蓬衣包裹,连一张脸都看不见,而且帽檐很深,除了能听见他的说话声外,说实话,根本看不到莲蓬衣里的任何东西。 就像是锁魂的鬼,地狱里的黑白无常。 阿勺只是侧过头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抽开刀鞘,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异样的光。 眨眼之间,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猛的往那男人身上一挥。 本来是一滩血渍,却如同弹珠一般,正好打在男人的几处穴位上,精准而又快速。 然后渗透衣衫,血渍不消。 那男人明显感觉到了身体如火焚烧,灼热刺痛着,比之方才还更难受了。 女人担心的望了一眼痛苦呻吟的男人,想要去救人,却又害怕面前这个,到底是人是鬼,又会不会像怪物一样动怒。 情急之下,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他求饶。 “不要,求您,不要,不要伤害他,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不要伤害他,求您了……。” 方才若是因为他救了自己的丈夫而信任他,那么,现在就因为她的丈夫如此痛苦而怀疑他,总之,他的穿着打扮,第一印象就很让人产生抵触了。 阿勺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手头上的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翠竹叶,握在右手中,而左手手指不停动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咒语,顷刻间,手里的翠竹叶变成了竹灰,长袖一挥,男人痛苦的张开了嘴巴。 阿勺趁机一扬,竹叶灰一把塞进了男人的嘴巴里。 “咕咚咕咚”就像泉水一样,男人吃了个精光。 巫咒还未结束,阿勺随意在地上捡了几片枯叶,拿在手中,咒语再起,枯叶瞬间飘飞在半空。 阿勺先将手里的鲜血点在枯叶上,双手画着什么符咒,只见他手指翻动,像是织了一张符纹,推动枯叶慢慢靠近男人。 男人此时已经痛苦不堪,有昏厥的迹象。 直到沾满血的枯叶越来越近,男人才疼痛难忍的叫出了声。 他青筋暴起,双眼翻白,整个身体的肌肉突然紧绷,仰着头,窒息的快要背过气去。 一旁的女人震惊、害怕、担忧,但也明白了过来,他,是在救她的丈夫。 几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傻了。 女人将孩子们抱在怀里,蒙住他们的眼睛,不让他们看到恐怖的一面。 不多时,枯叶开始吸收出了男人身体内的咒蕴,只见浓浓黑烟尽数附着在了枯叶上,直到男人恢复正常晕了过去。 而枯叶也重回阿勺的手中。 “可有竹灯?” 女人顿时反应过来,连连答了好几个“有”字,然后迅速找来竹灯,点燃了递给阿勺,阿勺将手里的枯叶烧了个一干二净。 女人将男人松了绑,搀扶在怀里,孩子们带着哭腔,不断呼唤着昏厥的男人。 “多谢恩人,今后若有需要,我们定会一命相报。”女人搀扶着男人,不停向阿勺道谢。 阿勺无动于衷,只冷冷问了一句:“你们,不是本族人?” “正是,我们一家都是帝鸿族后嗣子孙,不知恩公,为何这样问?” 阿勺没有回答,也没有停留,转身便走了。 女人没有阻拦,只深深的望了一眼阿勺的背影,然后搀扶着男人回了房中歇息。 尚京 酒肆 “琰醒了,要不要我去暗中盯着。”妇姒自荐道。 那人思索良久! 摆了摆手:“不必了,跟着她!还不如拉凤鸣那丫头一把。” “您是说,让我现身?” 那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妇姒不由得黑脸,暗骂他是个疯子。 “那丫头认得我,知道我是白灼的人,她焉能相信我?” “她报仇心切,不会怀疑你,到时候你只需将过错推向琰,她必然什么都听你的,我把圭留给你,兴许他对你很有用。” 说完!圭便像真鬼一样,闪现在妇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