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你疯了。”妇姒急得大喝一声! “哦!这位阿姊是……?”妇人这才注意到她,忙问道。 她如此维护白灼,担心他的安危,应该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性情中人吧! 妇姒冷着脸,看也没看她一眼,神色冷漠,表情略带不善。 “我是谁与你何干!” “阿婶!”白灼拽了拽妇姒的衣袖,妇姒不悦,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阿嫂,她叫妇姒,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为人直爽,但人不坏,这一路要不是阿婶护我,我也活不到今日。” “哦~!原来是救命恩人啊!快,快跟我们一道回去吧!歇歇脚休息休息,一路上多少辛苦,也疲乏了,阿婶,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那妇人小声询问着。 妇姒此刻就像是那钢铁战士,山林里的顽石,雷打不动,风吹不摇,就是不说话,就是不跟她们走,唉!就是不走,你们两个一个小狐狸一个母狐狸,能骗到她!哼!做梦。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白灼这个傻子好骗了。 你们这对母女俩,演这么好,要不要我给你颁个奖啊! 白灼无奈,心生一计,激将道:“好吧!阿婶累了,不愿意走,就不走吧!我先回部族,瞧瞧什么个情况,到时候得了空,就来接你吧!这些日子你可别乱跑,若山林里有什么野畜把你给叼走了,我就没法了。” 灵儿一听,有些害怕,缩了缩身子,白灼见状,宠溺一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灵儿不怕,阿叔保护你,野畜见灵儿这么乖,一定不会叼你,野畜只叼不听话的人。”白灼阴阳怪气的说完!就与妇人一同向母族而去。 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 死白灼,臭小子,你有病,你疯了,半路随便来个人,你就信,你咋不上天呢! 妇姒气得面部扭曲,直跺脚。 “圭~。”妇姒轻喝一声! 圭便从暗处飞奔而来,稳稳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妇姒见了他就来气。 挎着一张脸,怀抱利剑,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啊?难不成你也想上天了? “向主子禀报,计划有变,顺带暗查一下那妇人母族的身份,要快。” 圭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半空中。 妇姒不屑的向着圭离开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他是在装啥?真把自己当坐拥天下的帝王了? 妇姒没好气的跟上了白灼等人的步伐,不紧不慢,不近不远的跟着。 白灼耳目聪灵,早就发现了妇姒的气息。 转头一望,嘿!她还高傲上了,梗着脖子看着天,昂首挺胸,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得,人越老,心气儿越高,越像小孩子,我不和你计较。 妇人不由得一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路赶下来,越是靠近部族,那种熟悉感就越是强烈,白灼起初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熟悉感会让她有点儿想哭? 直到踏进部族的第一脚,他才恍然大悟,心底瞬间升起一股汹涌波涛,激动、感怀、凄怆,通通涌入心头,思绪万千,哀思难诉。 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动,甚至悲不自胜,泪已轻洒。 这里,便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也是让他经历生离死别的地方,更是她一生之痛,无法释怀的地方,……鸿胪神谙——冉族。 尤其是那位中年男人焦急忙慌的走出来的那一刻,目光碰撞的一瞬间,突然,白灼被带回了那个生离死别之夜。 阿父……。 阿荼囡,快走,快带着你的阿弟走。 阿父,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不要丢下你,咱们……咱们一家人生死一起。 阿父,我不要独活。 阿荼囡……,快,快带着阿弟赶紧逃,阿母一会儿便来寻你……。 阿父……阿母……阿弟……阿妹。 那一刀下来,血溅四方。 现场所有人,用热血倾洒了整片冉族地界,也用死平定了冉族内乱。 “白灼……,你回来了!”眼前的中年大叔就是白灼的父亲。 他一头青丝却长出了许多白发,微蹙的一双剑眉,又黑又粗,衬得额头上的皱纹如此的显眼醒目,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沧桑,伸来的双手青筋暴起,粗糙而又长满了老茧。 他……长得与他的亲生父亲一模一样,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见到他,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白灼激动的热泪盈眶,无比哀戚,甚至是喜极而泣。 “阿父……,我回来晚了……” 只听“噗通”一声!白灼猛的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顿时一惊!怔愣了片刻,其父赶紧搀扶着白灼,他的那双大手,是那样的温暖与真实。 “孩子,快,快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父不怪你……。” 白灼失神喃喃着:“阿父,您回来了,回来看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