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苍穹风尘仆仆归来,还没有喘口气,小促织就着急的向他询问:“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族母所料不错,那位巫童并不是大祭司亲近的人,而是领主安插进去的,兴许是大祭司早已发现了领主的用意,就没有教授这位巫童任何巫祝之术。” “领主真是好用心,这巫童啥也不懂,没有半点儿才华,也并不是有智之士,他居然还敢将他往神坛上推,可真是咱们尔玛族的好领主啊!” “所以,此事于族母并无益处,此人尽早剔除的好。” 娜灵姬思量片刻,望着洞外的夜色怔怔出神。 小促织知道她另有打算,就打发苍穹等人退下了,自己则留下来伺候娜灵姬安寝。 这日夜里,娜灵姬再次感觉到了灵魂与肉体的那种剥离感。 那种虚无缥缈,渐渐抽离,如同生生被剥皮抽筋的痛苦感涌上心头。 她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她想要呼救,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 哪怕挣扎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阿父阿母的大仇我还没有报,我不能就这样消失,我要留下来。 阿父,阿母,我要为你们报仇……。 娜灵姬拼尽全力想要融合肉体,可肉体偏偏就那么的排斥她。 正在此时,夜深人静的森林里,迎着一阵阵野兽的嘶吼声!鸟鸣声!风吹木林的沙沙声! 忽然,一只火把突然点亮了整个阴森森的森林。 一位佝偻老人,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咒语。 他,白发苍苍,衣衫褴褛,脸上还画着神秘的神鬼图案,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因为施咒起坛的原因,他的身体开始抽搐,一滴一滴汗珠儿从额角滑落! 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巫咒抽离了所有灵气一般,让他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定人母,续乾坤,天神助我,血祭锁魂……。” 老人口中的咒术叨叨叨叨完,巫咒也顺利施展,结界大成。 但他逆天改命,得到了巫咒的反噬,也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而这时候,差点儿被肉体剥离娜灵姬,也突然回归正位,与肉体结合。 这一夜的惊魂,她觉得就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虚弱。 她只觉得身体乏力,精神倦怠,整个人都好似踩在了棉花上。 难道,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都是真的么? 生死一刻,又是谁救了我? 娜灵姬捧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记得上次也是因灵魂肉体剥离之痛,让她沉睡了好几个月,但那一次至少没有这一次这么痛苦。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自己留在娜灵姬肉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吗? 不行,所剩时间不多了,她要尽快制定复仇计划,不然,时机错过了,自己将魂飞魄散,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族母……族母……您总算醒了,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惊醒的小促织赶紧跑去查看,见娜灵姬痛苦的样子,既着急又心疼。 娜灵姬尽量保持淡定与从容,不让身边儿的人为她担心。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兴许是饿了吧!” “那我去给您准备吃食,您等着我。” “等等。”娜灵姬突然拽住了小促织的手腕,眼底全是讶异与疑惑。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总算醒了?” 小促织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怕实话实说会让娜灵姬承受不住,也怕她知道实情后会害怕惊恐。 “你说啊!”娜灵姬急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小促织捧着娜灵姬的小手,无奈又无助的指着洞口外的风景。 “从枯叶零落,到最后一场寒雪退去,族母您,这次比上一次昏迷的还要久。” 小促织的一句话让娜灵姬顿时如晴天霹雳。 看来,天要收她了。 时日真的不多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昏迷了好几个月才苏醒。 “族母,您饿了,我这就去为您准备吃食。你乖乖的等着我,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娜灵姬点了点头,小促织离开后,娜灵姬才后怕的蜷缩在石床的角落里。 她害怕,她惊恐,她无能为力,甚至脑子一片空白。 她就像这世界的一只蝼蚁,命运、结局、性命都被人掌控着,任人摆布。 这时候,整个择选场上,所有族人和重要的人都到齐了。 甚至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大伙开始不耐烦,开始怀疑族母是否出了问题。 而整个择选场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闹事。 “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请族母。” 一位老者不耐烦的赶紧催促噜钍去请娜灵姬出来主持择选一事。 噜钍无动于衷,也无可奈何。 这是大伙第三次举行择选仪式,也是第三次大闹择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