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大战,尔玛族虽大获全胜,但那些受伤的猎手们却没有得到良好的救治。 远古时期,药物缺乏,没有更多的药理知识,甚至都没有学医治病大夫。 人类只相信疾病、天灾、死亡、乃至杀戮,都是老天爷对罪恶人类的惩罚。 所以,部落里的大祭司开始起舞祝祷,巫童们身着百鸟绒羽衣升坛做法,族人们顿首垂眸默默祈祷。 正在处理伤势的娜灵姬无意听见了洞外的祈神仪式的声音。 随着大祭司的咒语渐渐响起,娜灵姬心中也开始起疑。 “小促织,外面出什么事了?” 小促织紧张的扣着手指,想着蒙混娜灵姬的话。 “族母,这只不过是大祭司在庆祝咱们尔玛族大获全胜的祈天仪式罢了!” 哟!小丫头,还学会蒙人了。 她不会撒谎,也不善于蒙骗,所以想隐瞒娜灵姬的耳目,她还嫩了点儿。 此时!正为她处理伤势的女人不小心失了力,弄疼了娜灵姬。 嘶~好疼。 没想到这小小的伤口,也能让骁勇善战的女汉子娜灵姬蹙眉流泪,实在意外。 “族母,族母恕罪。” 女人跪在地上认错,胆颤惊心的哆嗦着。 这一举动倒把娜灵姬整懵了。 我说!胆子这么小的吗?至于吗?动不动就跪地求饶,好像我要把你吃了似得。 懦弱唯恐的女人,真是无趣。 “不要紧,你退下去吧!” 女人得令,如释重负一般撒丫子就跑了。 娜灵姬觉得好气又好笑,难不成她娜灵姬的威严已经震慑到这种程度了! ……嗯~? 不对! 原主弱不禁风常年卧病在床,平日里除了在洞中睡觉休息就是昏迷,伺候她的人应该都不怕她的。 而且,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她阿荼囡魂穿在了娜灵姬身体里,应该不知道她的暴躁易怒又爱冲动的性子才对。 可为何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简单的一举一动都能把他们吓的跪地求饶? 带着疑惑,望向小促织之时,她却不解其意,以为娜灵姬再向她质问洞外的事,也就和盘托出了。 “族……族母,小促织不是有意骗您,只是不想您担心,您伤势如此严重,不宜再费心费神,以免伤了身体。” 小促织的话,让聪明的娜灵姬猜到了些什么! “是不是族落里出事了?是那群受伤的勇士?还是被误伤的族人?”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本族母绝不轻饶了你。” 娜灵姬吓唬似得一拍石桌,一记震慑性的大喝一声!直接将小促织吓得一哆嗦。 小促织一惧,赶紧交代实情。 “族……族母,是……是是那群受伤的勇士……。” 娜灵姬听罢!心中焦急,赶紧直奔伤员群聚的地方而去。 这里躺着的、蹲着的、趴着的、半卧着的、坐着的勇士们,都疼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甚至都在恐惧中等待死亡。 他们大多重伤不治,疼痛难捱,已经无力回天。 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寒冬,不但草药匮乏,也没有懂得药理的医生。 族人们在大自然中摸爬滚打数百年也只不过懂得药理的一些皮毛,根本没有救治重伤的能力。 娜灵姬看着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又挂满全身的血渍,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她那比石头还硬的心,竟然突然升起一丝柔软与酸楚。 也许,这就是一个部族强大起来的代价,有牺牲,才能有将来的和平啊! 就在这时,一位濒临死亡却还要承受蚀骨钻心之痛的勇士,再也受不了煎熬,祈求着一旁照顾他的女人杀了他。 他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手中的石刀,递给一旁茫然又心痛的女人。 看着她痛苦而又无能为力的模样,那位勇士却把她视做了解脱的天神。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放我走,让我自由,杀了我,杀了我……。” 而他那双紧裹着血浆的手,死死捧着女人握着石刀的手,祈求,甚至是渴望一般的望着女人。 那种渴望结束生命的眼神,让女人不忍杀人的心开始动摇。 也许死,就是他真正的解脱。 就在女人无奈的闭上双眼,将要了结那位勇士的性命之时。 娜灵姬突然握住了石刀的刀锋,手心的鲜血瞬间流淌而下,滴在了那位勇士的脸上。 此时!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一幕给震惊的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声! 那女子也突然呆住,然后如释重负,好似这种压力转移到了娜灵姬身上,使她终于不用再纠结杀不杀人了。 娜灵姬忍着疼痛,夺过女人手中的石刀,迅速递给苍穹,苍穹则心领神会的擦拭完手中带血的石刀,然后藏了起来。 她不顾手心里不断冒血的疼痛感,只一心安慰着痛苦的勇士。 “不要怕,等我,一定要等我,不要轻易求死,记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