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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没想到萧凌会这样热情。
她对萧凌礼貌颔首道:“世子,小女对收藏一事,并无兴趣。”
萧凌略显失望道:“哦。这样啊。”
三皇子没想到,盛枷和萧凌居然都认识夏桉。
不过,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幅白鹿图上。
越看越觉地,这幅画的确非同寻常。
大师遗迹难求,今日错过,以后便再难有机会。
他对着夏桉道:“夏姑娘,既然你对收藏一事不感兴趣,可否将这幅画,转卖给孤?”
夏桉心想,她可不就是为这个来的?
她默了默,状似有些紧张地将画卷一点一点收了起来。
然后紧紧搂在了怀中。
“殿下,我虽然不做收藏,但这幅画,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不然,也不会将它拍回来。”
夏桉尽量表现得自己对这幅画十几分看重。
千万不能让三皇子觉得她对这幅画可有可无。
要让他看出来,自己是非常紧张这幅画的。
三皇子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道:“听说,你拍这幅画,用了十六两银子?”
夏桉点点头:“民女确是十分幸运。”
“孤不会亏待你,不如你出个价吧。”
夏桉握画卷的手更加紧了紧。
有些迟疑道:“不瞒殿下,其实这几日,已有好多人上门打听,都是想跟我收这幅画。”
箫承渊挑挑眉:“哦?”
“而且,给的价格,都很高。”
这点箫承渊倒是相信。
毕竟已经鉴定出是大师真迹。
喜欢书画的人一定是不吝出银子。
夏桉朝萧承渊探问道:“不知三殿下,愿意出多少银子?”
萧承渊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被架起来了,夏桉这话中的意思,像是要比比出价。
谁出的价高,她便卖给谁。
自己堂堂一个皇子,总不好输给下面的官宦百姓。
萧承渊眸子微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扣动了几下,然后垂眸盯着夏桉,伸出一根手指:“孤出,一千两银子。”
夏桉闻言,眉梢瞬间浮起一丝轻盈的笑意。
“那,就依三皇子吧。”
上辈子他给了萧焕八百两,今日给自己出一千两,值了。
三皇子盯着夏桉的面容看了须臾,心里怎么隐隐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这女子,总感觉跟普通闺阁女子有所不同,见了他,不紧张,也不拘谨。
身上似是有种超于自身年龄的松弛感。
不怪萧凌对她如此感兴趣,就连他自己,也对她产生了些好奇的心思。
盛枷“唰”地一声,将乌寒展开,平声对萧承渊道:“殿下,快些打发她走吧。”
夏桉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
他还嫌弃上她了,以为她愿意见到他似的。
若不是绕不开,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和他打照面。
萧承渊吩咐侍从取来银票。
夏桉接下一摞厚厚的银票,然后将手里的画,爽快地递到了侍从的手里。
她最后朝着萧承渊恭敬地揖了揖:“谢三皇子,那民女,就告退了。”
萧承渊对她浅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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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三皇子府,接夏桉过来的马车又按原路将她给送回府去。
马车里,喜鹊和琥珀见夏桉两手空空地从三皇子府出来,心里均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喜鹊疑惑着道:“姑娘,画呢?”
这宝贝她们还没捂热乎呢,咋就没了?
琥珀目露惊恐道:“不会是被三皇子给抢了吧?”
夏桉见她俩惊慌的模样,不急不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在她们俩眼前晃了晃,悦声道:“自然是,换成银子了。”
喜鹊眼珠子硕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桉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吞了吞口水:“姑娘,这是真的银票?”
夏桉将银票递给她们:“你们自己验验。”
喜鹊吃惊地接过银票,这手感,这印花,果然是真的。
喜鹊又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拔高了声调道:“姑娘,我们发啦!”
琥珀也跟着惊叹出声:“姑娘,这就你说的,开店的银子?”
夏桉笑笑:“对,三皇子将那幅百鹿图收了,给了我一千两银子。”
喜鹊和琥珀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夏桉,眸子里全是大写的惊喜。
夏桉嘱咐喜鹊道:“银子收好,我们的铺子就靠它了。”
喜鹊抿紧唇角点点头:“嗯。”
她将银票压扁了些,使劲塞进了胸口,心里顿时便满满当当,眼里不禁涌动着一股灼热。
先前她替夏桉担心是真的,现在高兴也是真的。
她内心无比感慨,虽然一直知道夏桉不会真的做什么糊涂事。可是拍卖会那天,她的心还是被抽得拔凉拔凉。
好在姑娘,她似乎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也真的是,一次都没有让她们失望过。
有了这笔银子,姑娘所有的窘迫都迎刃而解,外面对姑娘的嘲讽和诋毁也会不攻自破。
真的是太好了。
宽大的车厢里,一路盛满沉甸甸的激动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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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和皇族做交易,夏桉回府后,先是去了禧寿堂,跟夏老夫人禀告了这件事。
夏老夫人本来已经让温嬷嬷准备好了给夏桉开店用的银子。
听了夏桉的话后,这会儿很是意外。
“你的意思是,你是用十几两银子,拍了一幅价值一千两的画?”
夏桉笑着点点头:“孙女也觉得十分意外。老天爷真是给了我一个顶好的运气。”
夏老夫人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这运气的确非同一般,得了如此大的运气,你合该去寺里烧炷香,拜一拜的。”
夏桉点点头:“嗯,孙女听祖母的,这两日就去一趟慈恩寺。”
她本来也想去拜一拜。
她能重生,本就是上天给她深厚的眷顾。
如今她的人生,已经慢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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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媛听说三皇子的马车又将夏桉亲自送回了府,气得头顶胀痛。
她直接追夏桉到禧寿堂来。
夏桉刚好已经跟祖母禀告完毕,出了禧寿堂,跟迎面而来的夏媛碰了个正着。
夏媛气势汹汹走到她面前:“你去三皇子府,做什么去了?”
夏桉语气温和道:“二姐姐,三皇子想要我手中的那幅画,所以派人过来接的我。”
夏媛目光狠厉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一切都是你的手段。”
夏桉朝她淡然笑笑:“二姐姐何出此言?”
“你是不是以为三皇子接见了你,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告诉你,就你这种出身,给三皇子提靴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