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俩动作“神速”,却还被眼尖者,发现了踪迹。“就那个二楼,我刚才看见了两个脑袋,一闪就不见了!” 不久之后,就见那个小贩,带着那个半边脸肿的和柿子一样大的“不幸者”,一齐来到了我家,砸开门,与妈妈讨起了说法…… 赔了多少钱,我并不知道。 反正他们走的时候,貌似对处理结果,还挺满意的。 当躲到床底下的姐姐和我,被妈妈揪出来的时候,姐姐就是一个劲儿的哭。 而我,则是低头不语。心里快速盘算着,一会儿被“撵”走的时候,该要带上些什么行李才好。 最后,妈妈依然只是留下了那句:“别有下次!”的警告后,这个事便不了了之了。 我说过,凡是我真正意识到错了的事情,一定不会犯第二次。 后来,我有幸全文拜读了《孔子》。 在“雍也”篇中,我知道了,这个“不贰过”的品格,与孔子的高徒,颜回先生,还挺像的。 虽然旧的错误,都得到了及时的改正。但我却一直沉迷在,不断“尝试”新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比如,搬到这个新租的房子后,当我因为“长大”,而被迫着自己一个人睡的时,我又在无意当中,开辟出了一个新的“作妖”方式。 我这个人吧,小时候特别懒。 懒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夜里有尿的时候,宁愿憋的半宿都睡不好,也不愿爬起来,花一分钟去解决一下问题。 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就更会选择“宁死勿动”了。 某一天,我正在自己的床上,走来走去的背着政治题。忽然发现了床尾靠墙的位置,有一根取暖用的主管道,纵贯全楼。 只需略微靠近一看,便可明显的见到,那根取暖水管与楼板之间的封堵,非常的不严密。 环绕水管一圈的,是一段一厘米左右宽的缝隙。 也就是说,一切可以穿过这条缝隙的物品,都可以在重力的作用下,由上一层楼,轻松地漏至下一层楼内。 天知道我发现这个“漏洞”时,到底有多么的兴奋! 在我的眼里,这不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能够实现不用下床,便可以“小解”的天然“小便池”吗! 就在我小心翼翼又万分忐忑地,陆陆续续又持之以恒地,对准那个完美的“漏洞”,“小解”了得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吧。 始终未发生任何异常。 包括起先我最担心的尿骚味,亦是从来未曾在我的屋内出现过。 一开始,我还仅是在睡梦中有“急”,需要解决的时候,才会启用那个“备用”小便池。 其实,我从一开始,便猜到了那些“腌臜”,究竟流去了哪里。 书读的多了,我已然在蒙蒙中懂得了,“物质不生不灭,不过是以各种形式,在宇宙间来回交流转化而已。”这个看似高深,实则粗浅的道理。 只不过,以往的“作案”时间,都被我选在了夜深人静时。 因此,才可以很侥幸的,一直没被楼下的邻居发现而已。 但长久的平安无事,终归还是麻痹了我长期紧绷的神经。 对恶作剧的向往,最终左右了我的选择。 那个“漏洞”,既然可以使得液体流通,自然也是可以让声音往来穿梭的。 当被“安乐”迷惑的我,特意的憋了一泼“溲”,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明明听见了,正不断从那“联通”处传出的,来自于楼下的交谈声后,还是决然地站在了那根供暖水管的旁边,对准了声音传出处,任凭心中的“恶趣”,指引我走上了一条,毅然求死的“康庄大路”。 “爸!爸!快来!爸!快来看!”,我“求死”之举刚一开始,便从楼下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喊叫声。 我自然早就知道,那楼下是有人的。 所以,当声音传来时,我并不害怕。 相反的,我还在努力地控制着,想要狂笑不止的冲动。 只因这泼“小解”,我憋的实在是太久了。 所以,当一个中年男人,闻讯赶来的声音,自那楼下传来时,我才只“撒”了一半而已。 “怎么了姑娘?” “爸你快看!楼板又漏水了!” 现在想想,那个女孩的声音,其实还蛮好听的。 只是在当时,我哪里会有心情,去欣赏什么声音? 若不是“大业未成”,我早已经笑的手舞足蹈,前仰后合了! 就在我被那猛烈的笑意,冲撞的心肺欲裂之时,又听那中年男子感慨了一句:“我屮!这特么的楼上跑水了吧!” 此话一出,那个女子紧跟着描述道:“不知道啊,那块楼板,总是在半夜滴答水!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水流呢!” 我本就被那不敢出声的笑,折磨的浑身颤抖不止! 再听到他们父女俩的交流,更是完全不能自已,直接笑的跌坐在了床上,将剩下的那点“溲”,全都“撒”在了自己的裤子里。 不一会儿,又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自楼下传来。“怎么了?” 女孩答道:“楼上好像是跑水了,现在没事了!” 女子对那个男子说道:“明天你去楼上问问吧!你看咱家那吊顶上,那么一大片'河楞'(东北话,水渍的意思。),应该不是漏一天两天了!” 男子“嗯”了一声,算作对那个女子的回应后,又跟那个女孩交代道:“你睡不着的话,就盯着点,再漏水了喊我!” 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了,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于是,我就在一会儿无声大笑,一会儿惆怅万分的复杂情绪中,焦虑而又不失“快乐”的,度过了那个无眠的夜晚。 等我上了高中,在看到《无间道》的系列电影时,每当听到“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台词,我便总会想到,这件童年里的荒唐事。 然后,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狂笑不止…… 因为当夜,我压根就没睡。 所以,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借上学补作业为名,早早地选择了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