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毅哥。”刚准备脱口而出的“教官”二字,在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硬生生地变成了“毅哥”。 没听“教官”二字,男人微微扬起的嘴角以及眼中闪过的一丝满意之色,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再次印证了小改之前的猜测。 “不客气。冰袋冻上一两个小时就行,用的时候记得用毛巾包起来再用。” “这些东西多少钱?”想了想,小改还是开口问道。 “不用,毕竟是我手下的兵撞到了你。”张毅斩钉截铁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也有责任,再说医药费都是你们出的。”小改试图解释,感情暂时无法回应,她不想再欠些其他东西。 一个坚持要给,一个坚决不要,两人之间的僵持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最后,看着对方越来越黑的脸色,伤残人士小改无奈地败下阵来。 “厨房有瓶装水,你自己去拿。”小改看着张毅有些汗湿了的鬓角,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记让人家拿喝的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知道了!手机给我。” 看着伸到面前这只大手,小改不解的递上自己的手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低头捣鼓。 “我的号码。有问题了联系我。”张毅存完号码,又拨了出去,听到铃响才挂断。其实他更想说没事了也可以打,怕吓到人家小姑娘才作罢。 “好。”小改点头。 “请几天假吧!伤好再回去上课。” 小改点头。 “药记得抹,够不到了就找人帮忙。” 小改继续点头。 “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开门之前一定要先确认来人。” 小改再点头。 看着点头如捣蒜的小姑娘,再对方越来越怪异的注视下,张毅终是停止了交代,沈默片刻道:“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你开车注意安全。”小改抬起手挥了挥。 张毅走了,带着浓浓的担忧与无尽的不舍走了。 小改望着张毅离去的方向,看着他关上房门,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端着的架子瞬间崩塌,头重重的埋进沙发抱枕里,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凉气,嘴里还不停地嘶嘶叫着:“哎哟,疼死我了,真他妈的倒霉!” 张毅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上,烦躁的抬起手搓了搓脸,开门抬脚往住院楼走去。 病房里,铁头和疯子围坐在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面前,手舞足蹈的讲述着什么。 “老大真的看上了一个小姑娘?”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提高了音量。 “骗你干啥?你没见到他那紧张的模样,立马抱起人就往医生办公室走去,都不带犹豫的。臭不要脸的臭流氓。”疯子八卦的重复。 “他也太变态了吧!老牛吃嫩草?禽兽啊!对了,那姑娘长的怎么样?”男人来了兴趣追问道。 “没敢多看,反正挺才白的,眼睛很大,小小一只。”疯子想了想道。 “老大眼光不好,那姑娘太弱了,轻轻一碰就飞了。配不上老大。”铁头撇撇嘴不赞同。 “不是铁头,咱老大年龄一大把了,好不容易有个看顺眼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戏,有你什么事儿?一边儿去。”疯子给了他一拳道。 “反正不行,太弱了,小鸡仔儿似的。还有,你怎么知道老大就看中人家了?万一是误会呢?”铁头毫不示弱的还了对方一巴掌。 “嘶!你这憨憨,那么用力干嘛?肩膀都要被你拍碎了。你什么时候见到老大和女人如此接触过?更别提他主动去抱人家。”疯子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瞪着铁头。 “就不能是老大突发善心,做好人好事。”铁头依然不死心。 “耗子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有多少个故意在他面前摔倒的女人,你见他理过吗?不上去踩一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善心?老大有那玩意吗?”疯子嗤笑一声,问床上的人。 “不信。我也看到过,文工团有个可漂亮的女人,叫什么来着?走着走着突然摔倒了,老大掉头就走,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私下里好多人都说他冷血无情,不解风情,还说他喜欢男人。”叫耗子的病号兴高采烈的分享着,说到兴起还想挣扎着坐起来,被两人按了回去。 “铁头,听到了吧!你死心吧!老大不是你能宵想的,他已经见色忘友了,送个人都送失踪了,你还念念不忘。”疯子看着铁头打趣道,又转身没好气的拍了床上的耗子一巴掌“你给我消停点吧!头不晕了?不难受了?还想起来,不要命了。” “滚蛋,谁宵想老大了,俺喜欢女的,俺娘已经给俺寻摸好了,就等俺有探亲假了回去相看。嘿嘿……”说着说着铁头嘿嘿傻笑起来。 “笑什么?警惕性呢?走个路都能把人撞飞,看来是最近对你们太好了,都疏于锻炼了,回去五公里越野跑,好好操练操练,再有下次关你禁闭。”走进来的张毅看着憨笑的铁头,瞬间想起了脸色惨白疼到哭的女孩,黑着脸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