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的祁云璟二人,屁股还没坐热,一旁的庆来就围了上来,左试右探的想要打听西山山洞内的事,可他又不敢问祁云璟,便只能旁敲侧击的向林梦华打听。 “小姐,西山那边儿,您们去瞧了吗?如何啊?” “还好,没被发现。” “那,那山洞里,什么情况呀?” 看着他一脸急切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林梦华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庆来,你大哥,怕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是什么意思?小姐,您们究竟瞧见了什么?” 林梦华见他急得跺脚,眼中也泛起了泪花,索性也就一五一十的将西山山洞中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说与了他听。 “小姐,我大哥,大哥他,真的回天乏术了吗?” “嗯,那蛊虫已经在他们体内繁衍,占据了他们的身体,如今,他们剩下的,只是一副躯壳罢了。” “我,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时机合适,我会尽力让你见他一面。”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对不起,庆来,我答应过救你大哥的,现在却…,如果你想离开,我们随时派人送你出去。” “不,小姐,我不离开,这帮狗贼,居然用活人做这样阴狠的事情,简直毫无人性,小姐,就算我大哥救不回来,我也愿意跟着你们一起,灭了这贼窝,免得他们再残害更多的人。” 林梦华见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发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简单回应一句‘好’算作同意了。 她完全能够明白庆来此刻的心情,从满怀希望,到毫无希望,就如同曾经的自己,只有复仇,才能带给自己一丝活下去的念头。 只不过,她比庆来幸运! 人们总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话颇有几分道理,好比现在,呼延烈和游郢,就同时出现在了木屋前。 “公子!” “长老也找林姑娘有事儿?” “拜师仪式,老夫已经算好日子,特来知会她一声儿。” “那,请吧!” “公子请。” 二人各怀心思,和和气气的进了屋里,却不知此时的林梦华,头有多大。 一坐下,游郢就直入主题的说道:“丫头,明日便是黄道吉日,你今日准备准备,明日便举行拜师仪式。” “好!” 游郢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未曾想这丫头答应得如此爽快,让他还有些不适应。 “行,那老夫先走了,明日一早,我让人带你来巫医院拜师。” “嗯,长老慢走。” 游郢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听话了?看着还有点儿吓人。 游郢方走,呼延烈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林大小姐,你制那药方,需要些什么药材,我让人准备。” “世子殿下还真是着急,这拜师礼未成,‘心蛊’样方未拿,就来问我药方的事儿了?”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世子说的,在理。” “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只是有一言要提醒安王爷,南疆之中,手,别伸得太长。”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祁云璟瞥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道:“天齐之内,皆为王土,有何处,是我不能踏足的?” “……” 这话说得在理,虽说南疆在其边界,可并未出天齐的国土,按理说,呼延烈此时,才是那个多管闲事之人。 一时被噎得无话可说的呼延烈,只能恨恨的看了祁云璟两眼,便带着侍从走出了木屋。 见他吃瘪,林梦华与齐嗔嘴角憋笑,忍了良久,终于在他走远之后,才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阿璟,看你给他气的,哈哈!” “就是啊王爷,他那脸被气得铁青,简直搞笑。” “嘿嘿…” 庆来不知说什么得体,只能尴尬的嘿嘿两下,表示参与,伊梦从始至终,都只是微笑着附和着林梦华的情绪。 而祁云璟见林梦华开心,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笑容。 太阳西落东升,清晨的声声虫鸣,将睡梦中的人们唤醒。 一大早,游郢便派人送来了南疆特有的服饰,林梦华等人,在几个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拜师堂,堂上香烛已燃,堂下游郢端坐高位,堂中两侧,坐满了南疆的其他长老。 林梦华一进来,便有人将她引到蒲团前,司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请正衣冠。” 司仪话毕,便有婢仆前来,为林梦华将一身南疆服饰,调整得整整齐齐后,又退了下去。 此时,司仪声音再次传来:“请盥手。” 这次,又有人端上一铜盆递到林梦华面前,待她净手擦洗后,才退了出去。 “请行扣手礼。” 林梦华在司仪的指导下,双手并握,向游郢行了三个扣手礼方才起身。 “吉时奉茶,长师训示。” 林梦华将热茶奉给游郢,只见他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盏,对她说道:“以后,你便是我游郢之徒,我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稍后,我会将我所着书籍交于你,希望你勤勉、诚心。” “谢师父!” “你既叫我一声师父,我便有责任护你,以后若有人敢欺你,我自也不会放过。” 游郢这话,说得林梦华有些感动,她本以为,今日不过是场虚与委蛇的戏罢了,可游郢对她,确是存了真心的。 “华儿,谢过师父庇护。” “好,好!” 这厢师徒情深,堂上的一众长老却不乐意了,毕竟,游郢是南疆巫医之首,毕生所学,就意味着南疆秘术,从此外传,他们自然不会答应。 “游长老,您这样,是否有些欠妥?怎么说,这女娃也是个外人,您怎么能将南疆秘术尽数传予他人呢?这不是断我南疆后路吗?” “我愿意。” “你,你,我要见长老。” “你自去见!” “……” 他们本来以为,今日不过是为了应付呼延烈,走个拜师的过场,谁曾想,游郢居然来真的,这可怎么得了。 于是,一帮老头,乌泱泱的就往秦玉朗的住所去了。 只是,不用长老们来状告,秦玉朗早已听说了拜师堂中发生的事儿,气得他一掌便将厅中的水曲柳圆桌拍碎,‘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厅外众人皆瑟缩着脑袋,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