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华一直不松口,又有祁云璟护着,魏国公等人实在也是没有招数了。 只见这时,不知从哪儿混进来一家丁,对着魏国公几眼暗示,他心中便突然又有了底气。 “既然王爷有意偏袒,那老夫也等得!请刘大人即刻让人去查药堂和银庄,老夫就在这儿等着!” “好,好,还不快去,快啊!” 一听魏国公松口,刘铖那叫一个激动,赶紧叫了官差,随着两家的人,一同前去查找证据。 家家炊烟起,星月换黄昏!京都城里,华灯初上,人们三三两两的闲逛着,悠闲又惬意。 而内狱大堂内,人人黑着一张脸,几人一直等到夜深,折腾了三四个时辰,派出去的官差才回来。 南柯和胡烈带着药堂的账簿和银庄银号的登记册子,一并呈了上来,账上显示,魏宏从未在药堂就医,也从未购买过药丸儿和配套的药剂。 而京都所有银庄提供的银号也显示,药堂中所有银票,没有一张是魏国公府定存的。 这下,事情迎来了巨大反转,原告变被告! 可魏夫人哪里会善罢甘休,咬定说是林梦华让人篡改了账簿,又说银庄被买通了,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栽赃! “魏夫人,如今证据摆在面前,你还一味的攀咬我?不知是何缘由?难不成,是受了他人指使,或是威胁吗?” “我,说什么指使威胁的,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要为他讨公道,你这贱人,在胡乱扯什么?” “噢~,是吗?可不知魏公子因何受伤,又为何执意要用我家药堂的药呢?难不成宫里的御医们,国公府还信不过,却偏要信我这江湖游医的方子?” “我,我怎么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术迷惑我儿,让他花那大价钱也要用你家药,对,就是,你就是会妖术,你这个妖妇!” 魏夫人这番话,越来越让林梦华感觉到,此事背后,必然还有主谋,且主谋的手段,还让魏家宁愿咽下儿子惨死的悲恸,哪怕拼得个鱼死网破,也要将自己拉下水! “呵呵~,夫人怎么又说起妖怪来了,怪吓人呢!” 见着林梦华一脸淡然,魏夫人心底的怒气更浓了,若不是因为这贱人,她的儿子何至于惨死。 凭什么她的儿子惨死,这贱人还能活的好好的,这不公平,她一定要让这贱人给她儿子陪葬。 “贱人,你还我儿命来!我要杀了你!” 见魏夫人就要动手,刘铖赶紧叫人拦住,撕扯之间,魏夫人重重一巴掌便落在了刘铖的脸上,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只有刘铖委屈又无奈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又坐回了堂上。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儿钻出个自称魏宏小厮的男人,故作惊醒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日公子病得急,当时小人身上并没带多少银钱,可药堂又有什么三不医,看病只收银票,小人没法,便跟同行的刘公子借了几百两银票,才买上了药,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查,这上面,定有银号是刘平公子家的。” 闻言,众人核对账目,果然发现,在一日前,药堂确实收过二百两银票,是刘家存在银庄的,可药堂账上,却未记录明细! 这下,事件再次反转,林梦华毒害魏宏的罪名,算是板上钉钉了。 而刘铖也没想到,怎么这狗屎一样的烂事儿,突然又砸到了自己儿子头上,这下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犯人林梦华,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说?” “民女无话可说,但并不认罪!” “好,既如此,什么?你还不认罪?” “是,如今有证据证明我家药堂确实收了刘公子的银票,可不能证明,这就是用来给魏公子买药的啊!” “狡辩,我家小厮说过亲自去买的,还能有假?” “魏国公也说,是你家小厮说的,那我家药堂的人还说,那不是给魏公子买药的呢?” “你这女人倒真是巧言善辩,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魏~国~公,你是要越俎代庖,替刘大人审案呐?” “事到如今,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我儿讨回公道!就算王爷今日治我个大不敬之罪,老臣也不惧!” “来人,卸了他这身官袍,送入大理寺候审!” “你…,你…” 祁云璟软硬不吃的态度,差点儿没给魏国公气得背过气儿去。 刘铖见势不对,只能再次一脸哀怨的看着祁云璟身旁的陈明赫,他知道,这陈大人那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什么案子到了他手里,那必定手到擒来! “陈大人,下官资质浅薄,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我是大理寺的官儿,本不该管你内狱之事,只是今日,本官瞧着此案还有诸多疑点,刘大人不如押后再审,等找到新的证据,再做判决如何?” “不行,如今证据确凿,就算要押后再审,这贱人也得挨顿鞭子,否则,我魏家绝不答应!” “好!” 祁云璟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梦华就先他而言应下了,他其实早就安排了人去查,只需要拖延些时间,林梦华便可毫发无损的出这内狱。 只是他没料到,对方竟埋得这么深,他的人到如今还没有消息传回。 林梦华也知道,如今形势于她不利,祁云璟越是这般护着她,这事儿,就越难办,既然背后之人要找她的茬,倒不如顺水推舟,让他们得点儿便宜! 这顿鞭子,虽然打得也不真,可表面看着,也是血淋淋的一片,祁云璟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心疼。 折腾了一整日,终于,在一顿鞭子之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