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懵懂不知事,看着李顺安的动作觉得挺好看,还学着在伸出食指在自己脑袋上点了点。 四海一看赶紧拉下来了。 “李叔,阿月只是撞到了脑子有些天真,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了,阿月看得多了会难过的。” 尔尔甚至都不愿意说出那样的字眼来。 相处的时间虽然短,可在尔尔心中已经把阿月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了。 李顺安讪笑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一一不忍看到李顺安为难。 “李叔我就当是多养了一个孩子,不算什么大事。” 如今是许一一赚钱养家,看着她处事经验老道,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终究是不忍看到孩子肩扛重任。 养着自己的几个弟妹已经是不容易了,如今还要养多一个傻子。 更为艰难了。 “若是要武师傅,换一个也未尝不可。” 李顺安委婉的说着,四海却太过于直率。 “李叔我才不要呢,我就要我的师傅。” 四海抱着阿月的手臂大声的喊着,小孩儿紧紧的靠在阿月身上,像是担心阿月被抢走了一般。 林恪来到此便是看着双方对峙的场景。 “李叔若是担心阿月开销的太大,那可以放心了,阿月曾经是折冲府的校尉,深受都尉大人的赏识,武力高强,教四海也尽心,我带着阿月回来,都尉大人还将阿月各类开销给包了下来,我完全不用操心。” 许一一指了指林恪,那李顺安自然是知道林恪其人。 站在船上福身行礼。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顺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瞧见自家的东西都尽数搬回到船上,便打算摇船离开。 李秀英好奇的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生了异样的心思。 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下一瞬便被元宝被捂住了嘴巴。 汗津津腥乎乎的小手,巴拉在李秀英脸上,等船驶离码头才松开的。 “恶不恶心?” 李秀英满脸的厌烦,看着元宝有些生气。 拿着手帕在脸上重重的擦拭着。 李婶看不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这丫头心高气傲的,跟自己的弟弟相处得也不太好,说几句便能生气了。 她都懒得说了。 “阿辉哥让我看着你的。” 元宝不服气的说着,阿辉是李秀英的未婚夫,码头上卖杂粮煎饼的。 这算时间搬来镇上之后元宝来码头的次数多了,跟阿辉也相熟了起来。 每一次元宝过来,阿辉都会给他买好吃的。 把小孩儿哄得不像是李秀英的弟弟,反倒像自己的弟弟。 元宝也做起了未来姐夫的眼线,方才姐姐那样的眼神他一眼便看出来了。 这是对一个人起了兴趣,要是说上几句,肯定要移情别恋。 所以他趁着姐姐没说话,赶紧将人的嘴巴给捂住了。 李秀英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往码头看去。 远远的好似真的能看到未婚夫在往这边看着,她瞬间便慌了神,也无心计较元宝的行为了。 李婶坐在旁边儿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还是头一回看着自己女儿能慌成这个样子的,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码头上,林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阿月很好,李叔也很好,村里人多是良善之人,你不必担心阿月到了哪里会被欺负。” 许一一察觉到林恪的不放心,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林恪挤出一抹笑容。 “我还没为你们表功呢,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这一次阿月跟许一一表现的都特别好,若是不为她们表功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就不必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你给我表功,那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 若是出名了,容易被卷进不同势力纷争当中,许一一能力出众,一旦被惦记上了,既护不住自己,也保护不了家人。 回头引起有心之人的嫉妒和猜忌,难免会遭到打压或是迫害。 再一个就是她们还生活在岛上,大家都是普通人,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突然立了大功,难免村里人也会多想。 说到底还是自身不够强大啊。 听到许一一这么一说,林恪也不勉强。 “可以不表功,但是回头赏赐下来了不能不要。” 御赐之物那可都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许一一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地提醒了一句。 “我往海底拽了不少人,回头要是浮起来了你记得派人去打捞上来,不然那么多尸体会吓到出海的渔民的。”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好的,府衙的县令要换,那是我的人,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尽管去找他,拿好我给你的龟符。” 许一一摇摇手没说话,小船从码头上离去。 五渊赖赖唧唧的不高兴,瘪着小嘴很是委屈。 “我抱着你还委屈?” 尔尔不满的看着怀中的小孩,那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大姐身上飘。 “别看了,今天谁都抱得了你,就是大姐抱不得。” 尔尔将小孩的脑袋掰回来,不让他看。 许一一两只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要不然小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胡乱的走着。 阿月就跟拿到了新鲜的玩具,几人坐在这上面是遭老罪了。 回到河道上时,叔太爷带着人在等着了。 李顺安先行一步回到岛上,一上岸便跟叔太爷说了这事。 许一一手受伤,剩下几个小孩哪能扛得动东西。 看着船只停靠好,三两下的功夫便把船上的东西给搬回到家中,一并收拾好了。 “你胆子也是大,居然敢跟着官府的船出海。” 叔太爷忍不住给了许一一一脑瓜子,鼓岭村那边的动静多大,连带着这边都能听到。 岛上的渔民听到这动静都赶紧离开,万万没有想到许一一居然还凑上去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是被人带上去的。” 许一一忍不住要犟嘴,她也跑了来着,没跑脱而已。 “看大夫了没有?” 叔太爷点了点许一一的手臂,抬都抬不起来,这是伤得有多重呀。 “擦了药油,现在已经好多了。” 许一一早上刚经历那样的事情,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回到熟悉的地方才放松下来,头也不疼了。 就是人困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