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不愧曾经是校尉,武功十分高强。 哪怕林恪特地吩咐过了,还是让她混了上去,连带着许一一一块。 “阿月咱们就不能不凑这个热闹嘛?” 许一一揉了揉后脖颈,看了眼水下想着要不要直接跳水算了。 “一一去打海贼。” 阿月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长枪,眼神里满是兴奋。 “拜托,阿月我啥都不会,你把我带上来我除了瞎叫,我啥都做不了。” 许一一自嘲一笑,她是看着阿月教四海习武,感兴趣的跟着练了几天。 可那几天净是在扎马步了,啥都学到呢。 这阿月该不会以为她已经成才了吧? “傻不傻?你跟阿月说这些她根本就听不懂,待会儿打起来了,你躲在船舱里别出来。” 林恪从船舱出来,便看到许一一对着阿月愁眉苦脸的说着大道理。 “要怪就只能怪我跑得太慢了。” 许一一反应已经很迅速了,谁让阿月更快呢。 …… 大战一触即发,除了府城来的官兵,镇上的官兵也都出动了。 钟响看着旁边船上面站着的儿子,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那艘官船上,净是一些酒囊饭袋,肚子大得好似要生娃一般,跑几步就累得不行,海贼若是注意到,说不定要以这艘船作为突破口,逃出生天。 本来想着让儿子留下的,却不曾想这就是倔脾气,背着他上了船。 “响哥这是在看什么呢?” 旁边儿的官差跟钟响关系甚好,看着他走神的样子赶紧提醒了一句。 “你犯了错,在都尉那边已经被记了一笔,这会儿还不认真点,待会儿多杀几个海贼,说不定能将功补过。” 钟响私藏信件被安了一个隐瞒军情的罪名,这是决不能姑息的,很有可能这一次结束之后他就得从校尉这个位子上下来了。 “那不是从云吗?他这会儿不应该在镇上待着吗?” 身旁的人惊呼,钟从云看了过来。 钟响自视甚高,他娘就是个妾,他爹去世之后他们母子俩不受大房待见。 所以他娘带着他回到了这边。 可惜钟响见惯了长安城里的荣华富贵,哪能心甘情愿的在这种小地方待上一辈子。 加之大房对他们母子颇多侮辱,导致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 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风风光光的回到长安。 让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人都后悔。 所以不单单对自己要求甚高,成家之后对唯一的儿子要求更高。 钟从云武艺不错,身姿挺拔如松,在一众或佝偻或随意站立的官差当中,宛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 面容冷峻而坚毅,在察觉到钟响这边的眼神之后,轻飘了一眼看过来。 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他知道他爹肯定生气了。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也不听劝。” 钟响苦笑一声,只期望待会儿打起来后,儿子能好好的待在船上。 这要是不慎掉入水中,会更加危险。 林恪率领的官船一马当先,紧赶慢赶的来到海上商道。 这时海贼已经跟护送漕运船的官船对上,比不得海贼凶悍,官船要护着物资,处处受限。 一时之间落了下风。 “老大,官府的救兵来了。” …… 一个男人飞奔回到船舱里面,坐在桌子上面的女人惬意着用小锤子敲着烤好的茶饼,手指修长而纤细,宛若精心雕琢的美玉。 细看下去,手指上面布上一层薄薄的茧子,却不显突兀,反而增添了几分优雅的韵味。 “慌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女人瞬间松开了手中的小锤子,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人。 “官府的援兵到了,附近巡逻的官船也来了,想来在码头上,瘦猴子他们失败了没将人拦住,巡逻的队伍是府城来的精兵,也赶了过来,这一次是我们轻敌了。” 男人吞了吞口水,紧随着女人出了船舱。 “老大小船已经放好了,你马上乘着小船离开吧,再就走就来不……” ……及了……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胸口插上了一把箭。 林恪放下千里眼,阿月站在旁边,手持强弓,身姿挺拔。 只见她再次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 弓弦被拉至满月,阿月松开手指,羽箭犹如闪电般射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啸声。 箭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直奔着那女人的面门而出。 顷刻间,箭雨纷飞。 无数羽箭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射向海贼。 “可以啊!阿月你这箭法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 林恪夸着,许一一看着。 阿月越发的有动力了,不断的重复着拉弓,放箭的动作。 茫茫大海之上,风云突变。 海贼迅速反应了过来,驾驶着船只如饿狼扑虎一般扑向官府的战船。 许一一飞快的离开甲板,回到船舱里面。 既帮不上忙,也不能拖了后腿。 海贼的投石机抛出巨大的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向了官府的战船。 双方的船只碰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 海贼跟官差双双掉出水中,立马展开了近身肉搏。 林恪看着海贼的首领下了小船就要离开,带着人追了上去。 走舸速度极快,不是小船能比的。 一眨眼的功夫,便追上了海贼首领。 附近的海贼一看,纷纷驾驶着船只朝林恪他们所在的船只撞去。 许一一坐在船舱里面,感受到剧烈摇晃。 海贼跟不要命一般,爬了上来。 阿月立马丢弃弓箭,舞着一把长枪,刀光剑影,喊杀声冲天。 鲜血染红了甲板,海水也变了颜色。 许一一握紧了匕首,又看了眼外面那些人拿着的大刀,立马舍弃了匕首,将大刀给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