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的官船是紧随着许一一姐弟几人出发的,这会儿已经到达附近海域。 林恪本人在衙门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要不是看到他穿着战袍,披着明光铠,头戴着兜鍪(dōu móu),还真要以为他只是进来喝杯茶的。 “都尉大人前来,小的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县令也不知道是年纪大还是害怕,这会儿浑身冒虚汗。 官袍都汗湿了,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林恪旁边深深的弯下了腰,双手颤抖着,脸上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眼睛紧紧的盯着林恪的脚尖。 “你说说,你何罪之有?” 林恪语气带着诱哄,面色沉静如水,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明眸锐利如鹰。 县令见状,心中更是惶恐不已,双腿发软径直的跪了下来。 双手想要扒拉林恪的双腿,却碍于威严不敢有所动作。 “大人,小的真是一时糊涂,那海贼猖獗,六年前将商道上的漕运官船商船一行全抢了,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海水被鲜血染红,如此惨状小的是历历在目,久久不敢忘,这些年小的一直在寻找那伙海贼的踪迹。 猛地听到有关海贼的消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其挫骨扬灰,小的一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想要将海贼惩处,听信于身边之人,这才犯下这等大错。” 县令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恪的反应。 看见林恪神情毫无变化,他心里更是没底,像极了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有一丝懈怠。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这么说来全都是别人的错,你是一点错都没有了?” 林恪用脚尖拨开县令的手,双眸漠然,仿佛能将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看穿。 这场面就好似富豪乡绅在欺男霸女,若不是许一一知晓林恪的为人都要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了。 “你来干嘛?” 许一一抓到与海贼勾搭的人之后立马摇船来到镇上,本意是想着衙门的官差不靠谱,将这人押到府城去给林恪的。 却不曾想回来便在周边海域看到林恪的官船了。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一艘艘快如闪电的走舸,惹得码头上多了不少人。 一上码头便问到了林恪的位置,押着人寻了过来。 “我找到海贼在哪了!” 许一一将男人放在地上,下巴点了点。 “这人跟海贼勾结,给海贼提供了不少信息,我回岛上刚好碰上了。” 许一一此话一出,吓得林恪立马站起来,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有受伤的地方才安心下来。 “你怎么跟你爹一样,那么莽呢?姑娘家家的别老去碰这些危险的事情,你又不会武,要是遇上事了跑都不一定跑脱的。” 林恪有些心累,许一一性子太野,有时候也太难管。 听到林恪的话许一一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几岁?” “二十五啊!怎么了?” 林恪懵懵的,有些不懂许一一问这个是何意。 “二十五你就别顶着这样的形象跟我说这些事情了,跟我叔太爷一般能唠叨。” 许一一刚开始还以为林恪跟许父差不多的年纪呢,胡子蒙住半张脸,也挺黑,在一定程度上增长了年纪。 第一眼看着的时候还叫他一声阿伯。 现在把胡子刮了,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再唠唠叨叨的看着有些违和。 林恪眼中满是愕然,实在没有想到他也有被说唠叨的一天。 男人被林恪的侍卫拉下去审问,许一一跟林恪从衙门出来,那县令做上了跟屁虫,走在后面胆战心惊的。 “这是县令?” 林恪点点头。 “你回头跟他说一嘴呗,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差都快跟海贼没啥区别了,搜刮民脂民膏,在镇上吃东西就没给过钱,看到什么就直接拿,还随意拿别人摊子上的钱。” “跟他说估计没用了,这一次之后我会上折子给朝廷,他这县令估计也就做这几天了。” 林恪毫不顾忌的说着,县令站在后面听到之后直接瘫坐在地上。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已经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就放小的一马,小的一家病的病,老的老,全靠小的一人养活……” 林恪这回学精了,看到他倒在地上便立马走开了。 生怕那县令再抱住他的腿。 “早干嘛去了,你要是真的知错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林恪此生最恨的就是贪官,在其位不谋其政。 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为百姓做实事,还欺压起百姓来了。 “阿四把他给我带回去,哭哭啼啼的惹人烦。” 说话间,林恪的侍卫再一次冒出来将人给拖走了,还十分贴心的将知府的嘴巴给捂住了。 “那片岛挺大的,四面环海,周遭水域礁石也挺多的,你们可能要摸清楚情况才能过去,要不然容易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