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嗅觉很敏锐,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要不咱们回去悬崖边上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来救援,要不就继续走下去,这座山脚下面有个水洼子大队...” 选择直接交给这三个女知青,他相信她们都不是傻子,应该知道怎么选才是对的。 毕竟那处悬崖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能找到。 谭媛耳朵听着这道男声有些耳熟,她也没有多想,大队那么多的男同志,她上辈子可在这里待了足足五年,会耳熟也没什么奇怪。 话说得那么明白,谭媛跟年琳两个人都赞同继续往前走,直接到达水洼子大队,到时候再让水洼子大队的牛车送他们一程就行。 李秀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们说什么,她就只负责点头同意就好,别的一点子心思都没有。 爬山路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这食物必须得准备好,李秀跟关建国两人抓紧时间烤鹿肉跟野猪肉,年琳则是按照谭媛说的给她身上的伤口上药。 身上别的地方倒不要紧,没有明显伤口,就是一些青紫,休息几天自然会好,唯一为难的就是谭媛的双手,被野猪的头顶在石头上,昨天她睡着之后年琳用水给她冲过,但里面的石子碎渣却不好弄出来,现在还遗留在她的身上。 将谭媛背在背上,直接去山泉水处洗,这伤口必须洗干净才好上药。 这不洗的时候还好点,现在沾了水,再小心翼翼的将陷入肉中的石子清理出来,痛的谭媛将嘴皮都咬出了血,这样才拼命压制住自己想要喊叫的冲动。 鲜血也跟着流了出来,谭媛睁开眼睛,指挥着年琳用药,将手用碎布包扎起来。 这不过才一会的功夫,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疼,她忍着用清水洗了洗,还是红茫茫的一片。 年琳将上衣用刀割了道口子,撕下一块布洗干净给谭媛将眼睛包扎起来。 两人刚忙活完,就看到关建国一脸严肃带着一大包用树叶包着的东西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有些跛脚的李秀,同样也带着一大包东西。 “咱们得赶紧走。” 李秀头点得就跟捣蒜似的。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什么在叫,跟昨天那个野猪叫差不多。” 而且好像好不止一头... 李秀的听觉敏锐,准不会出错,关建国将随身带着的水壶打开,匆匆往里头灌了一壶的山泉水,省着点应该能支持到他们几个人走到水洼子村。 肉都已经分割好用绳子挂在山洞,野生动物们应该是上不去也弄不下来的,到时候等回到大队,再跟着大队伍过来一起取一趟就行。 原本年琳是打算背谭媛的,但是被关建国率先将谭媛背了上去。 “这野猪跑得可比你想象中的快,我来背,你扶着点李知青。” 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的力气是年琳怎么也没法比的,他来背合情合理,更何况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逃命的时候,要是都想活,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些有的没的。 谭媛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她连自己下来走几步都着难,肯定是需要别人帮忙的,她一点都不矫情,冲着几人点头。 “咱们赶紧走吧,野猪在这林子里可没天敌。” 同时庆幸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那头野猪又是多单的,不然说不准她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关建国经常往县里市里跑,找一些临时的活干,又都是些苦活累活,所以身体比常年下地的老乡都要好,一身的肌肉谭媛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想着想着,她自己都想要唾弃自己了,人家是在帮自己逃命,自己怎么脑子里全都是些黄色废料。 李秀脚虽然跟昨天比好上许多,也能慢慢的走,但是要是逃起命来那可真就...不太够看,年琳干脆也学着关建国将她背着来狂奔。 这不过一会的功夫,不止是李秀,就连他们也能隐约听见野猪的叫声,要是还不赶紧,说不准在等一会,他们就得面对一堆野猪。 李秀紧张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关建国是山里长大,对这山也是熟悉得很,就算没来过,那双眼睛也跟鹰一般的锐利,根本就不会出现踩空的行为。 他们在山上一夜没怎么睡,大队里的知情人们也都是一样,一夜都没睡个好觉。 一大早天上的雨刚停,大队长就组织人上山找人。 “我们不指望这些外来的知青帮忙,但也不能添乱不是?” 昨天蝗虫刚来,大家心里都憋屈得很,又下了一夜的暴雨,一个个的更是沮丧,现在一听说有新知青昨天跑上了山,还一夜没回,这会子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就要是嚷嚷起来。 “人家知青同志是听从国家号召才会来咱们这个乡卡卡,他们也不知道,都不是故意的,咱们大家伙帮帮忙,都上山去找找,今天上山找人的都来报个名,我都给大家伙记满工分。” 男人们上山找人,大队的老人女人孩子们则是留在大队继续干活。 蝗虫吃了的粮食终究是小半,被抢收回来的粮食还是得继续打谷晒干,这地里的稻秆也不能浪费,都有用处,都得收回来。 一想这一大堆事,大队长就脑壳痛,却又不能不管,还得跑一趟公社,看看跟那边诉诉苦,今年能不能帮扶着点他们大队,少交点公粮。 原本约好了给谭媛送黄鳝泥鳅,他昨天都抓好了,今天还打算给谭媛送过去,哪曾想东西还没送,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他将东西放回家,说什么也要跟他爹赵铁柱一起上山找人。 赵家送东西给谭媛,一直都是赵小四跑的腿,所以跟谭媛最熟悉的就是他,但谭媛给东西从来都是公平的,一个孩子一颗糖,谁也不争不抢,赵家人对她都很有好感,一听说是她出事,都纷纷表示自己也得跟着上山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