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一愣,垂眸看向手里的包装,超薄,特小号。 姜月将手心收紧,背到身后,清了清嗓音,故作镇定,“穗穗,你误会了,行止那么完美的男人,用的当然是XXL,这个不过是我一时没注意,拿错了。” “是吗?”时穗一脸惋惜的看向姜月,“姜月,真的是为难你了,原来你......”她顿住,轻叹了口气,“难怪你平时怨气这么大。” 姜月咬牙,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时穗这是什么意思,她都已经解释的这么清楚了,她非要扭曲她话里的意思,故意跟她作对,这人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阿姨掩嘴偷笑,轻声对时穗说:“太太,原来这玩意还有特小号呢,那不是比小号还小?啧啧啧,那要是当了这样男人的老婆,这夫妻生活肯定是不和谐的。” 时穗尴尬的对着她笑了笑,没有顺着她话里的意思继续说。 她跟姜月说这个倒是很自然,但要是跟长辈讨论这些,总会觉得有些莫名尴尬。 姜月觉得丢脸,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见人要走,阿姨还在她身后吆喝着,“姜小姐,手里的特小号记得要换啊,要不然可不就得买错了。” 姜月带上墨镜,低着头步履匆匆的拐进了别的架子里,一副身后有鬼在追的模样。 阿姨笑了又笑,情绪平复下来才温声对时穗说:“太太,这个姜小姐可真是不识趣,明知道自己说的话不讨喜,还非要在人前显摆,深怕自己不招人嫌。” 时穗嘴角轻扯,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阿姨,我们到那边再拿些零食吧。” “好的,好的。” * 时穗在家里养了差不多半个月,在梁晟的陪同下在医院拆了石膏。 时穗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着,梁晟推着轮椅在她身旁跟着,见她越走越快,皱眉道:“刚拆的石膏,你就非得走这么快?” 时穗双手背到身后,露出浅笑,“我已经坐快了半个月的轮椅了,再不走走路,我都要忘了正常行走是什么感觉了。” 梁晟嘴角微勾,“既然这样,那你坐上轮椅,我推你出去。” “嗯?”时穗一脸疑问的看他。 梁晟不紧不慢的解释,“过了今天,以后这轮椅就用不上了,那你不是得多感受一下。” 时穗鼓起脸颊,抬手锤了他一下,“等以后七老八十了,自然有的是时间体验。到时候有我的孩子推我,用不上你。” 梁晟嘴角微勾,“是吗?那孩子的爸干什么?” “孩子的爸爸当然是在家里带孩子了。”说完,时穗愣了下,她要是有了孩子,那孩子的爸爸..不就是眼前人嘛。 梁晟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时穗,直到把人盯脸红了才肯收回目光,踏着悠闲的步子向前走,“别傻站着了,回家了。” 时穗轻哼了一声,慢悠悠的跟上,跟他保持的同频率的步伐。 * 官苑八号,晚上八点。 “喂,妈妈,” 苏瑾瑜温柔说道:“穗穗,我听阿晟说你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在法国定的高定婚纱到了一批,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挑一下。要是没有合眼缘的,我就让人在调过来一批。” “嗯...那我明天过来一趟。”时穗道。 “好。”苏瑾瑜刚要挂断电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对了,婚纱定好,你和阿晟就赶紧拍好婚纱照,企业官宣的时候需要用。” “知道了。” 挂断电话,时穗从床上坐起来,盘腿盯着房门发呆,这些天过去了,梁晟没有在提起过要搬过来的事,沉默的跟当初急着搬进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人又按部就班的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不再越雷池一步,梁晟不松口,时穗自然也不会提,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到了日子,时穗和梁晟一起回了御水湾,苏瑾瑜直接空出了一层楼给她放置婚纱,婚纱设计新颖,各有特色,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而且都是出自法国着名设计师的手设计出来的作品。 当然,苏瑾瑜还定了一批男士的高定西装,只是数目比起婚纱来看,有些不够看,甚至说,只能给婚纱作配,因为颜色要跟婚纱搭配成套,毕竟,总不能搞出一对毫不相干的新人。 “穗穗,你和阿晟两个人在这里挑,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去楼下喝茶。”苏瑾瑜说完,一脸笑意的离开。 时穗和梁晟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梁晟在沙发上坐下,下颌轻抬,“站着干什么,去挑啊。要是都没看上,那就换一批挑。” 时穗有些踌躇的看他,轻声道:“我纠结症犯了,要不然你挑一套?” 梁晟顿了下,随后精准了选了套,“那件不错。” 时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梁晟挑的那套婚纱设计复古又奢华,裙身运用水钻法绣的奢华重工,甜美与璀璨柔和出复古的格调,呈现仙奢柔美的主纱气场。 很合适她。 时穗直接去里间换上,但到了最后一步,卡在了拉链上,明明背过手都拿到拉链头了,可就是死活拽不上。 时穗拉了半天,手都举酸了,侧眸看向镜中的自己,默默放下了手。 镜中女孩面色潮红,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胸前,露肩婚纱完美呈现出她的魅力,优美而明亮的锁骨弧线,仿佛是一条精美的项链。 时穗手心缓缓蜷缩,默默做了个决定。 衣帽间的房门被打开,时穗探出一个脑袋,嗓音轻软,“梁晟,我拉链拉不上去,你能过来帮我吗?” 梁晟放下手机,径直走向衣帽间,随后顿住脚步,女孩穿着他选出来的婚纱,跟他预想中的一样漂亮。 时穗正面对着他,轻轻咬了下唇,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的下颌,没有说话。 “转过去。”梁晟嗓音平淡,但声线很好听。 时穗缓缓转身,背对着梁晟,但手依旧抓着拉链处,没有松手,梁晟沉默的站着,没有出声催促。 镜子映射出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从特定角度来看,女孩像是依偎在男孩怀里,亲密无间。 时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手,被桎梏的布料瞬间像蝴蝶展翅一样铺散开来,洁白的背部一览无余的出现在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