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微顿,还想在劝,“可是老爷子那心思明摆着对您不利啊,总不能您对久弘红奉献多年,最后成果却落入到了那小子手上。” 韩游哼笑了一下,“不过是个羽翼未满的年轻人,你何至于吓成这样。就算老爷子真想给,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不至于出手。” 吴秘书点头,“是,您心里有数就好,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等。”韩游叫住他,“阿辰那怎么样了?” 午宴过后,韩游就回了公司,还没来得及了解儿子的情况。 “少爷的手脱臼了,医生给他打了石膏,让他静养一周。但少爷发脾气了,砸了屋里好些东西,还放言说后续不会再来久弘上班,还说...要把副总的位置让给那个梁晟。” 韩游嗤笑了下,“到底还是个小孩心性,连演戏都演不好。罢了,不愿意来就不愿意来吧,反正养伤也需要一些时日,就给他批年假吧。” 吴秘书颔首,温声劝慰道:“韩总,你也不必担忧少爷,他毕竟是您的儿子,以后一定会像您一样运筹帷幄,将公司管理的很好。而且他还是老爷子从小看到大的孙子,外面那个不可能比得过他。” 韩游勾唇,对秘书的话一言不发,但是眼底的笑意还是袒露了他的心情。 * 回到官苑八号时,时间接近凌晨。 时穗跟在梁晟身后进屋,手上除了自己包,其他什么也没提,两人的行李都由梁晟一个人负责。 喝了杯水后,时穗轻声问道:“你怎么瞧着心情还挺好的?” 虽然两人一路上没说几句话,但凭着自己对梁晟的了解,时穗还是能判断出梁晟心情到底怎么样。 梁晟勾了勾唇,“怎么,我不能心情好?” 时穗抿了下唇,“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心好大呀。” “把心思花在不重要的人身上,那叫添堵。” 时穗愣了下,之后由衷一笑,“梁晟,说实话,你的心理素质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一般人见父亲的至亲对自己这个态度,就算再怎么看得开,心里或多或少也会难受一下。 可梁晟就不一样了,他心大的很,在飞机上嫌飞机套餐难吃,当着空姐的面提意见,让他们改进套餐。 而且...还有空气她...... 飞机上,时穗拿护手霜的时候掉了个东西,刚好掉到梁晟那边,她不好弯腰去捡。 便把梁晟叫醒,让他帮自己捡一下东西。 结果梁晟却说她喊错称呼了。 时穗那时也是刚睡醒,人有点懵,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问,那该喊什么? 男生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不是叫我阿晟,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阿晟? 时穗记起来了,是在庄园里演戏的时候喊过一次,可那只是做戏啊,她不信,梁晟不知道。 见梁晟一副叫不对名字就不帮她捡东西的态度,时穗也来气了,将头转过一遍,继续睡觉,连地上的东西也不要了。 虽然最后梁晟还是帮她捡了,但时穗并没有消气,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他记了一笔。 所以才会在到家后第一时间找茬,但很明显她的物理攻击对梁晟无效。 不过时穗气归气,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过问梁晟和韩家的事,甚至连试探都没有。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夜晚安稳过去。 次日早上,时穗接到了苏瑾瑜的电话,让她去御水湾一趟。 工作室正在筹备新款,所以时穗并不是很忙,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御水湾。 御水湾。 苏瑾瑜让佩姨倒了杯花茶给时穗,温声开口:“穗穗,这次让你跟着梁晟去洛城,委屈你了。” 时穗浅笑,“韩家人挺好的,哪里谈得上委屈。” 苏瑾瑜垂眸掩住神色,柔声道:“你没必要为他们说好话,他们家什么情况...我很了解,如果不是韩老爷子一直拿阿晟的父亲说事,我也不会松口让他过去一趟。” 时穗对韩家的事不是很了解,所以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默然开口。 苏瑾瑜停顿了会儿才开口:“阿晟有把韩家的事情告诉你吗?” 时穗摇了摇头,“梁晟没说,我也就没问。” 苏瑾瑜沉默了会儿,忽然起身,“穗穗,跟我去书房吧,我把我们两家的恩怨彻头彻尾的告诉你。” 苏瑾瑜口中的书房,说的是梁秉言的书房,但梁秉言参加外面的饭局去了,所以不在御水湾。 苏瑾瑜从墙上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诗集,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个人就是韩澄,也就是阿晟的亲生父亲。” 时穗垂眸看向照片,相片里面的人很年轻,穿着一身红黑赛车服,手里抱着一个头盔,面带微笑的看着镜头。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跟梁晟的如出一辙,按照韩老爷子的说法,估计两人的脾气秉性应该也差不多。 看过照片,苏瑾瑜用简单的言语讲述了两家的恩怨。 “那天我抱着阿晟在家里等了他一夜,本来以为他是后悔了,结果没想到...在新闻里看到了他去世的消息。” “后来因为这事,我们和韩家算是彻底断了往来,韩家以前也从来不会过问梁晟的事,但这次却铁了心要让梁晟过去,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另有所图,但阿晟昨晚却跟我说,韩家没有对他提什么要求,倒是把我弄糊涂了。” 时穗:“既然梁晟都说没事,那妈妈您也别太担心。不过,您把照片藏在这,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苏瑾瑜知道时穗是在指什么,俏皮的眨了下眼,“其实你爸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知情,所以一直没捅破。” 笑罢,她眼神黯淡下来,“阿晟和他的父亲很像,就算心里再怎么难受,外表也会装作若无其事。” 她顿了顿,“穗穗,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时穗点头,嗓音甜软:“当然可以,您说就是。” 苏瑾瑜笑了下,“后天就是阿晟的生日了,往常都是我帮他庆祝,但现在他结婚了,我想让你单独帮他过一次生日,可以吗?” 时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我一个人帮他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