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宫殿里,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着。 彩色轻飘的丝带随处飘逸。 淡紫色的床帐下一抹人影若隐若现,与此同时,床上还伴随着娇口端声,丝绸撕裂的声音。 “好热啊。” “救救我。” 一道好听的声音从床帐下传来,一只葱白如玉的手指钻出紧紧的抓着床边,想要挣脱束缚。 慕白一睁开眼睛就感觉浑身燥热,周围弥漫着一股奇怪让人潮热的香味。 耳边还伴随着小声的抽泣声。 “好难受啊——” 紧接着,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雪白的官袍被揉皱了,却依旧舍不得放开,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绳索。 “你救救我,我好热。” 慕白目光清冷的看着地上穿着一袭宫装的女子颤抖着身躯,低着头不断的拉扯着她衣服。 慕白毫不留情地拽回官袍,并且将爬到腿上的女人一脚踹开。 声音平淡无波,“抱歉。” 被踹倒在地的你的女人也许是昏倒,也许是失去力气,趴在地上不再挣扎。 一头长发扑散在地上,红色清凉薄透的宫装身形若隐若现,染红的指尖映衬着那双手娇嫩至极。 慕白揉了揉头昏的脑袋,看着房间里依旧在燃烧的香炉,随手拿起已经凉了的茶倒进去,将香炉里的香薰熄灭。 钱多多刚将任务提交,立刻回到宿主身边,就看见了这么劲爆的一幕。 “宿主,你是女扮男装,不是真的男的。” 慕白这次的身份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但却是女扮男装的,身边危机四伏,皇帝想要弄死她。 民间百姓也想弄死她。 不仅是因为她贪污受贿,还因为她就是个佞臣。 而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宫殿,是因为皇帝想要弄死她,故意在宫殿里的香薰动手脚,又将最宠爱的妃子送到她的床榻边,就是为了除掉的她。 可惜,慕白是个女人,对妃子不感兴趣。 慕白将身上脏乱的官袍扔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倒了杯凉茶,不紧不慢的品着,语气忧愁:“我知道,来了那么久,还是没找到他。” 钱多多扑闪着翅膀,带着蓝色淡蓝的光芒靠近慕白安慰道:“宿主不要着急,也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时机到了,你们两个就见到了。” 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 应当是皇帝带着大臣朝这边来了,想要抓奸。 慕白将茶杯丢在桌上,将地上昏倒的女人随手拉起来丢在床榻上,捡起地上的官袍,转身就要离去。 刚走出一步,衣角就被人拉住。 原来是床上的女人醒了。 慕白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脸上带着泪水,还沾染着灰尘,却依旧隐藏不住那张精致的脸。 戴着繁重的钗环,穿着轻浮的衣裳,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清灵,宛若幽幽兰花,不屈不挠,不卑不亢。 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含着泪水倔强的看着慕白,声音宛如小鹿般哽咽。 “丞相大人,您今日要是走了,臣妾也活不了。” “求求丞相大人带臣妾一起走。” 慕白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地上的人,声音哑了哑,“你叫什么名字?” “臣妾叫祈白。” 慕白在脑海中找到这个名字,也找到了对应的人,老皇帝从宫外强取豪夺来的贵妃。 “祈白?你就是白贵妃?” “是臣妾。” 钱多多看着门外越来越近的人,催促道:“宿主我们别管她了,她是老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不会有事的,但是要是我们再不走,就真的有事了。” 慕白晦暗不明的看着祈白,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直接扛在肩上,翻窗而走。 祈白失重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紧紧的抓着慕白的衣裳不愿意松手。 “多谢丞相大人。” “大人将我送回未央宫就可以。” 慕白没有说话,刚才那阵熏香虽然被灭了,但毒已入肺腑,必须要找解药。 而肩膀上扛的这人浑身滚烫,显然也中了情毒。 老皇帝想要算计她,就绝对没有给她后路,也不可能有解药。 所以,只能辛苦一下这位贵妃娘娘了。 祈白被人扛在肩膀上,在夜里飞快穿梭,轻薄透气的衣裳在夜里格外冰凉,一身潮热也被吹散。 到地方后,祈白冷得发抖,牙齿都在磕碜。 慕白将官袍披在她的身上。 “忍忍。” 祈白抬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红着眼看着慕白,紧紧的拽着慕白的衣袖不肯松开手,歪了歪脑袋,问道:“丞相大人对谁都这么好吗?” 慕白将那件白色被她揉的发皱的衣裳披在肩上,又将她的双手也塞回衣裳里,默默的说:“旁人不行。” 祈白红了脸。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快差不多了,皇帝如若发现他没有在那间宫殿里,必定会来未央宫寻人。 要是到时候撞见,就解释不清了。 “大人快走吧,要是让别人看见您在我的宫殿里,于您不利。” 慕白根本就没打算离开。 将身上的官袍一层一层褪去,直直的丢落在木地板上,一步步朝着祈白靠近,与其含着一股莫名的危险。 “我中了药,你也中了药,要不我们两个互相帮个忙吧。” 祈白蹲坐在地上,此时浑身暖和,也感觉到心里有一把火正在烧着他的理智。 浑身灼热,渴望靠近冰凉。 但祈白还是后退几步,拒绝道: “不可以,我是陛下的妃子。” “你是陛下的妃子?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中药的?难道不知道他想用你做什么吗?” 祈白披着宽大的官袍,抱着膝盖小小的一个蹲坐在柱子前面,那双多情的桃花藏着情绪。 “我知道,但是如果和丞相大……留给我的还是死路一条。” 慕白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我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祈白还想要说什么,“可是……” 慕白修长的手指竖在祈白的唇边,嘘了一声,“没有可是,如果不是我,今天晚上你必死无疑,救命之恩,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