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眉头微皱,语气坚定:“高书记,刘国安同志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性质十分恶劣,必须严肃处理!” “江河啊,你刚来咱们县,很多情况还不了解,国安同志在黑羊乡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看这样吧,先让他停职反省一段时间,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高厚德试图用缓兵之计,为刘国安争取时间。 “高书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这件事必须给老百姓一个交代!”陆江河语气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江河同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处理干部,还是要慎重一些,要经过县委的集体讨论才行嘛!”高厚德见软的不行,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陆江河冷笑一声,反问道:“高书记,我记得我刚来报道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您当时可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在处理群众上访问题上,我是有一定自主权的!” 高厚德顿时语塞,他没想到陆江河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一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毕竟这个权利,当初确实是他亲口允诺的。 陆江河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高书记,百姓们都在看着,这件事我意已决,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 说完,陆江河不等高厚德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桌椅前。 他的目光扫过刘国安那张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陆江河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这些人,大多是饱经风霜的庄稼汉,他们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也掩盖不住对公平正义的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拿起放在桌上的大喇叭,沉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村头:“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 他简明扼要地将沈大娘一家土地被侵占,李八一被打伤,以及刘国安违规修建屠宰场的事情公之于众。 每说一句话,人群中便爆发出阵阵怒吼,仿佛要把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刘国安身为国家干部,不思为民服务,反而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其行为令人发指!” 陆江河义正言辞,目光如炬,“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必须坚决清除出干部队伍!”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根据相关规定,经研究决定,给予刘国安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对于沈大娘一家,我们将督促相关部门尽快落实赔偿,并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具体公告,三日内,县委会逐级下发!”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说得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激动地喊道,“陆县长是为咱们老百姓做主的好官啊!” “这样的贪官污吏就该严惩不贷!”一位中年妇女也跟着附和道。 “陆县长,您真是咱们明阳的救星啊!”几个老爷子更是激动地高举双手,老泪纵横。 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百姓,陆江河心中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案件处理,更是一次对党和政府形象的维护。 让百姓重新树立对政府的信心,才是明阳县脱贫的第一步。 他拿起喇叭,再次说道:“乡亲们,请大家相信,党和政府永远是站在人民群众一边的!对于任何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我们都将坚决予以打击,绝不姑息!” 他的声音在村头上空回荡,久久不息,也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会议散场之后,黑羊乡政府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刘国安坐在办公桌前,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颓败和沮丧。他机械地签署着刁银婷起草的供词,每一笔都像是划在他心头,让他难以呼吸。 刘爱璐将签署好的供词递给陆江河,轻声说道:“陆县长,都签好了。” 陆江河接过供词,仔细地翻阅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目光落在刘爱璐和刁银婷身上,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们两位了。刘秘书,你把材料整理一下,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县里,把情况向组织部汇报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国安突然冷笑一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平静。 “陆江河,你别得意得太早!”刘国安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盯着陆江河,“你以为你赢了?” 陆江河没有理会刘国安的挑衅,只是淡淡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刘国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你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蠢货!” 陆江河眉头微皱,语气依旧平静:“你把话说清楚。” “哼,你想知道?”刘国安冷笑道,“我偏不告诉你!你等着吧,你迟早会后悔的!” 陆江河看着刘国安,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刘国安,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但你最好认清现实,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乡长了,你只是一个等待法律制裁的罪犯!” “罪犯?”刘国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狂笑道,“我告诉你,陆江河,你只能欺负欺负我这样的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动动万兴乡那些人试试!”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闭上嘴巴,但眼中的慌乱和恐惧却出卖了他。 陆江河敏锐地捕捉到了刘国安话里的信息,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万兴乡?”陆江河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语气平静得可怕,“你不说我也知道,万兴乡,马上就会步你的后尘!”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刘国安耳边炸响,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