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沈文静嗔怪地看了陆江河一眼,“你呀,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喝酒伤身,以后少喝点。” 陆江河看着沈文静,心中五味杂陈,人也许只有在面对自己最亲的人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自己最柔弱的一面。 “文静,我……”此刻万千情绪涌上心头,陆江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要跌倒。 “文静,我,我有点累。”陆江河不由自主的走到里屋。 “扑通”一声扑到床上,便人事不知了。 等到再次睁眼醒来,陆江河听到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沈文静坐在床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抽动,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晶莹的泪痕。 “文静?”陆江河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听到陆江河的声音,沈文静猛地抬起头,慌乱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慌乱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你醒了?”沈文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颤抖的语气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陆江河想要伸手去摸摸沈文静的脸颊,给她安慰,却感觉到手背一阵刺痛。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扎着针,透明的输液管里,淡黄色的液体正缓缓地流进他的身体。 “我这是怎么了?”陆江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你别动!”沈文静连忙起身,按住陆江河的肩膀,不让他乱动,“医生说你喝酒加上感冒,才会这样的。” “医生?我这是在哪儿?”陆江河努力想要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脑海里一片空白。 “当然是在家,我在这边有个医生朋友,就在这附近,我特地把她叫了过来。”沈文静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陆江河看着沈文静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不已。 “你还说!”沈文静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陆江河看着沈文静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心中五味杂陈,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此刻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沈文静,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沈文静哭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哭声,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 “你挂完这瓶点滴就没事了,我去给你倒杯水。”沈文静说着,起身拿起暖水瓶,倒了杯温水,递到陆江河嘴边。 陆江河想要自己拿过水杯,却被沈文静阻止了。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来喂你。”沈文静说着,舀起一勺温水,轻轻地送到陆江河嘴边。 陆江河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张开嘴,缓缓地将温水喝下,一股暖流从口腔流进胃里,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喂了几口,沈文静的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你看看你住的这地方,这和迫害有什么区别?” 陆江河的目光,也在这间破败的屋子里扫了一圈。 斑驳的墙壁,漏水的屋顶,摇摇欲坠的窗户,这一切都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他沉默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文静擦干眼泪,语气坚定地说:“等回去我就跟我爸爸说,让他给你调到更好一点的地方。” 陆江河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千万不要。” 沈文静不解地问:“为什么?” 陆江河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我要做他的女婿,如果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还配做他的女婿么?” 他顿了顿,接着说:“说不定这也是你爸爸对我的考验,我如果不能解决这的问题,会被你爸爸小看的。” “我懂。”沈文静点点头说道。 “但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是这样。” 陆江河听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手背上的针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沈文静见状,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心疼地说:“你别乱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陆江河看着沈文静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我没事,你放心吧。” 沈文静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她知道,陆江河是个有担当、有骨气的男人,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努力,想要得到她的家庭的认可。。 可是,她心疼他,不想让他受苦。 一时间,沈文静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陆江河用没有打点滴的左手,轻轻收紧了手指,将沈文静的手包裹得更紧一些,目光温柔而深邃。 “文静,人生就像这老旧的房子,四处透风,偶尔还会漏水,但我们不能因为它暂时的破败就否定它存在的意义,至少在恶劣的天气里,这里依旧能为我遮风挡雨。” “所以暂时的处境不代表什么,重点是我想留在这里,我是真心实意的想为这里贫苦的百姓做些什么”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愿意承受这些,还有一点是因为我坚信,只有经历过风雨洗礼的爱情,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你父亲的安排不管是无意位置,还是刻意的考验,这都是我向他证明自己的机会,更是我向你展示我坚定不移的心意。” 沈文静听着陆江河这一番话,眼中的泪光闪烁,却也透露出一丝释然,伸手又抹了抹眼泪,低头在陆江河的额头上亲了亲。 “江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总是怕,怕这份爱让你承受太多。但我答应你,今后我也会更加坚强,成为你的后盾。” 陆江河轻轻侧着头,看着沈文静的脸庞,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那个我有点饿了。”陆江河摸了摸肚子,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