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婷闻言,脸色一沉,秀眉紧蹙,一股怒气自心底升起,她猛地站起身来,脚下一用力,若不是沈文静及时拉了一把,差点就要踹上王生博。 “你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哥哥,陆江河!”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掷地有声,直视着王生博,仿佛要将他的胡言乱语烧成灰烬。 王生博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从错愕转为尴尬,再从尴尬变为恍然大悟,最后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哎呀,原来是大舅子啊!失敬失敬,那这位美丽的女士自然就是我未来的大舅嫂了。” 他边说边朝沈文静眨了眨眼,试图用幽默化解刚才的不快。 沈文静见状,眉头轻轻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不屑。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管你出于何种缘由翘课出来,这都是不应该的。你让学校的同学怎么看文婷?她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沈文静念书那时,身边也不乏这样的男生,所以她的心中升起一阵没来由的反感。 王生博闻言,连忙点头,神色认真了几分。“我知道,所以我给科任老师留了张纸条,说明了情况。我可不是无缘无故逃课的,文婷的身体状况让我实在放心不下。” 陆江河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对于已经重活了一次的他来说,对于高中生谈恋爱这件事,他显得很开明。 对这个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王生博充满了好奇。他上前一步,拍了拍王生博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力量。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文婷没事,多谢你的关心。” 陆江河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王生博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款并不常见的国外定制腕表,应该有些年头了。 他的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王生博,你这块手表挺别致的,家族传承的吗?”陆江河的语气轻松,却隐含着探究的意思。 王生博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表,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与怀念交织的复杂表情。 “哦,这个啊,算是吧。我们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这块表是我父亲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说是他年轻时的第一桶金买的,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事业,也时刻提醒我要珍惜时间。” 陆江河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更甚。 “怪不得。” “不过,文婷现在确实没事了,你应该回去上课。毕竟,如果你的同学知道你为了她旷课太久,对她也不好,不是吗?” 王生博听闻此言,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便恭敬地点了点头。 “大舅哥说得对,我会尽快回去。文婷,你好好休息,放学后我再来看你。” 说着,他又转向沈文静,眼神里满是对文婷的担忧与关怀,“大舅嫂,文婷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沈文静微微颔首,尽管对王生博有些烦恶,但出于礼貌,还是说道。 “我们会的,你放心去上课吧。” 王生博再次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病床上安静躺着的陆文婷,眼中满是柔情。 随着王生博的离开,病房内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 陆文婷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满地看向陆江河:“哥,你干嘛对他那么宽容?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在学校的时候,每天跟个连体婴似的粘着我,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陆江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逗趣道。 “哎呀,这不正说明我的妹妹有魅力么,再说了这世界上除了咱们家人,能有人这么掏心掏肺地关心你,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沈文静忍不住插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你是不是真看不出来?王生博这种过度的关心,已经让婷婷感到困扰了。” 说着,她侧头望向陆文婷,只见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连忙点头附和,一副求救的模样。 陆江河见状,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我能感觉到。不过,生博他还小,心思单纯。等婷婷你以后踏入社会,就会发现这样的感情其实挺难得的。” “难得个头!”陆文婷小声嘀咕,但碍于哥哥的面子,没有大声反驳,只是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乐意。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却触动了沈文静心底的事。 沈文静听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带着怒意的眼神,直刺陆江河的心扉。 “这句话,难道体会最深的不应该是我么?你总以为自己看透了一切,偷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从来看不清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的困扰。” 陆江河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两人关系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他连忙摆手,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悔意,“文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时候人们表达关心的方式可能不太恰当,但这背后的真心还是值得珍惜的。” 沈文静的怒气并未因陆江河的解释而消散,她的眉头紧锁,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倾,仿佛在用这个动作拉开与陆江河之间的距离。 “陆江河,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总是正确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照你的想法来。” “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个男人,像刚才那个王生博对待文婷那样,对我纠缠不休,你觉得我会感到开心吗?我应该感到开心么?” 陆文婷在一旁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扯了扯沈文静的衣角,试图缓和气氛。 “文静姐,别生气了,哥哥他就是嘴巴笨,心里其实很在乎你的。” 沈文静闻言,目光柔和了一些,但仍未完全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