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主任,我只有两个条件。”金钟鸣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第一,你必须确保我和我的家人在这件事中的安全与利益。” “第二,我提供了这些证据之后,我还能不能继续当律师?” 陆江河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语气坚定地回答。 “我答应你,金律师。你的安全和家人的福祉,我会负责到底。至于你的职业,金律师,司法局那一套门路,你比我懂,届时,我保证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好,那我们明天上午十一点,在上次那家咖啡厅见面。我会把你需要的东西都带给你。” 金钟鸣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释然,仿佛重负即将卸下。 “一言为定。”陆江河挂断电话,目光深邃,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便是风雨兼程,再无回头路,只能听天由命。 次日,阳光透过薄云,洒在繁忙的街道上,律所内,一切如常。 金钟鸣早早来到办公室,整理文件,安排工作,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距离约定的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 “金律师,您有客人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金钟鸣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深吸一口气,道:“是的,很快就到。如果有人找我,说我临时有事外出,请他们稍等。” “好的,金律师。”前台接待小姐微笑回应。 走出律所大门,金钟鸣抬头望了望天空,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就在这时,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闪烁,行人匆匆,车辆有序地等待着通行的信号。 “嘀嗒”,秒针跳动的声音在金钟鸣耳畔异常清晰,仿佛预示着什么。 绿灯亮起,他迈步向前,刚走到路中央,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砰——!” 一辆黑色轿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从侧面冲出,直直撞向金钟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行人的惊呼声、刹车的尖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而惊悚的画面。 金钟鸣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空中,又重重摔落在地,周围的一切迅速变得模糊不清。 一名路人大喊,随即冲向倒地不起的金钟鸣,掏出手机紧急拨打了120。 一个多小时后,同心新城的办公处,党工组书记王松急匆匆地来到了陆江河的办公室。 “江河,有件事情非常紧急。”王松一脸焦虑地说道。 陆江河抬起头,看着王松焦急的神情,不禁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金钟鸣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情况不是很乐观。”王松快步走到陆江河的办公桌前,无比严肃地说。 陆江河一愣,眉头紧锁,“什么?怎么会这样?肇事者抓到了吗?” 王松点点头,却有些犹豫。 “肇事者根本就没想跑,是金钟鸣以前经手的一件案子的受害人,因为要报复金钟鸣所以才选择。” 陆江河摇了摇头,显得非常不相信。 “不可能,金钟鸣刚答应要提交对恒润集团不利的证据,这个时间点上,他出了事,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王松叹了一口气。 “江河,我也理解你的怀疑,但目前警方的调查显示,肇事司机的犯罪动机很充分,而且没有发现他与恒润集团有什么联系。” 陆江河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此刻他的心情沉重,他不禁深深叹息,脑海中不断想象着金钟鸣突然出事的场景。 他从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我真是太轻率了。”陆江河紧锁眉头,懊悔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我让金钟鸣提交那些证据,他就不会遭遇这样的灾祸。” 王松拍了拍陆江河的肩膀,安慰道:“江河,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并不能只怪你,是恒润集团的问题。警察会调查清楚,最终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陆江河沉默良久,才慢慢点了点头,但他的心情仍然难以平复。 “你先别想太多了,”王松继续说道,“有很多工作还需要你,有些事情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吧。” 陆江河无奈地点了点头,努力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松见状,觉得自己的劝解或许起了些作用,于是告辞道:“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你先休息一下。” 王松离开后,陆江河依旧在办公室里踱步,心绪难平。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他的思绪。他走过去拿起听筒,却见来电显示的是恒林颖的号码。 “喂?”陆江河接通了电话,语气中透着一丝警惕和愤怒。 电话那头传来林颖娇媚的声音:“陆主任,你还好么?” 陆江河毫不客气地质问。 “林颖,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金钟鸣的意外,你们恒润集团逃不了干系!” 林颖的声音未有丝毫波动,她轻轻叹了口气。 “陆江河,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我只能说,有些事情,大家得过且过就能解决的。做人要懂得灵活变通,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陆江河听得火冒三丈,但他深知怒火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冷冷地回应。 “林颖,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将这场官司进行到底,让恒润集团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颖依旧不急不缓。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希望我们下一次的对话不会这么僵硬。”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陆江河愤怒地把听筒放回原位,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与恒润集团斗争到底的决心。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酝酿更多的勇气和动力。 随后,他迅速整理好手上的资料,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几个小时后,王松再次回到了办公室,看见陆江河正在电脑前紧张而忙碌地工作,显然已经平复了不少。 “江河买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定性,属于仇杀,我们没有找到肇事者和恒润集团的任何关系。”王松有些担心地问道。 陆江河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不管如何,这场官司我们必须打。做好跟恒润死磕到底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