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将沈文静框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陆江河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所以她要让沈文静出国,要让她无后顾之忧的出国。 陆江河瘫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良久,他拿起手机,按着沈文静的号码。 随后删掉,然后再次按上去,然后再次删掉,如此往复了四五次。 陆江河一声低吼,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将脸埋在被子里,苦恼不已。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话。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爱情这种东西,来的没有任何缘由,却总能让人劳心伤神,元气大伤。 陆江河仔细回想,两世以来,自己应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陆江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也许是炎热的天气作祟,陆江河辗转反侧,愈发的难以入睡,索性便下楼买了一提啤酒,半斤鸭货回到屋子。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陆江河打开电视,电视台上播放的是枯燥的跳水项目。 在酒精作用的加持下,陆江河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进入了梦乡......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爬上了陆江河疲惫的脸庞。 屋内,桌上散落的空啤酒罐与啃剩的鸭骨显得格外刺眼,它们无声地诉说着昨夜主人内心的挣扎与孤独。 陆江河从沙发上翻了个身,电话铃声在这宁静的早晨突兀地响起,惊扰了他的梦。 他迷糊中摸到手机,屏幕显示的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沈文静。 陆江河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喂,文静。” 电话那头传来沈文静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江河,我这边去澳洲的航班定下来了,后天早上八点。你会来送我吗?” 陆江河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个场景,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文静,我这边后天有个关于同心镇的紧急会议,可能去不了了。但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沈文静似乎早有预料,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嗯,我知道了。你也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简单的叮嘱之后,便是双方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秒。最终,沈文静轻轻地说了句“再见”,便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陆江河心中五味杂陈,既是一种解脱,又夹杂着深深的自责。 他起身,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为沈文静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于是乎,接下来的两天陆江河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上,同心镇的最新情况,陆江河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两天的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沈文静出发的那天。 陆江河这一天早早的起了床,刷了牙,收拾得利利整整。看了看时间,却还是早上五点。 他不由得心中苦笑,想要再睡一会儿是不大可能了,只能默默地看着墙上的钟表发呆。 受到了低落情绪的影响,两世为人,那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的走过。 庞大的记忆量突然让陆江河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江河回过神来,已经是八点多钟。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终究还是没有去送沈文静,因为他害怕如果去了,他就会改变主意。 最终,陆江河长叹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去工作。 又在屋里来来回回收拾了一下,磨叽了半个多小时,正准备出门。 门铃突然之间响了起来,陆江河一愣看了看时间,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谁会来。向门外问了一句:“谁?” 门外没有人答话,门铃却继续在响。 陆江河皱起眉头,想要透过猫眼看一看,却未曾想猫眼也被那人堵死了。 “搞什么鬼?”他心里嘀咕着,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这种恶作剧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妹妹陆文婷能干出来。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决定打开门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门刚一开,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便猛地扑到了他的身上。 “哇——疼!”陆江河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人竟然是沈文静。 半晌沈文静才松了口,俏生生的站在陆江河面前,指着陆江河的胸脯,嗔怒地说。 “好啊,陆江河,你还真敢不送我。我告诉你,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说着,拎着行李箱直接走进了屋子,却闻到了一股酒气,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喝酒了。” 陆江河苦笑了一下,本能的摇了摇头,但是随即点了点头。 沈文静噘着嘴,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小声抱怨道。 “陆江河,你这是打算彻底放飞自我了是吧?觉得我走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了?瞧你现在这模样,真是让人失望!” 陆江河被数落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几乎要跌倒在沙发上。 他看着面前嗔怒的沈文静,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让他心头一暖,亦有几分无奈。 就在他快要退无可退时,脑子里似乎突然少了什么思考的环节,索性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这次的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许多,好像要把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对不起,文静,是我不好。” 沈文静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拥抱吓到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挣扎。 “你干什么呀!我要喘不过气了!”她一边拍打着陆江河的胸口,一边抗议。 陆江河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赶紧稍微松开了些,但仍然没有完全放手。 “我只是……不想你走。”他低声,尽量控制住自己语气之中的颤音说道。 沈文静听到这话,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仰起头,看着陆江河,有点惊讶,又有点复杂,随即将头拧向一边,一副傲娇的模样。 “哼,我就知道,口是心非的臭男人,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