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凯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相互之间争斗,自己也高高在上,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他还等着陆江河反驳,看看陆江河到底要说出什么样名堂。 哪知道陆江河根本就没有和汪强进行争辩,反而是对廖凯说道:“廖科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早就说过,这项工作应该由汪强强哥来做,我的能力有限,实在是不胜任这一份工作。” “你看看要不要和张科长说一声,我去负责退休老干部的信息录入以及党员学习情况统计,方案的事情还是由强哥来负责。” 陆江河现在的确是没有心思和廖凯或者是汪强斗嘴,他们们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样能够尽快的把父亲救出来。 陆江河这样无心而且有一些烦躁的回答,在廖凯看来,却是对自己的一种严重的挑衅。 但此时此刻的廖凯又根本不放心把这样的工作全部交给汪强来做。 把这一份工作交给汪强来做,以他的水平肯定把方案做不好的。 而且方案中有很多专业词语和条条款款,这些东西如果领导一问到,廖凯必定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到头来还是要被领导批评,这种不划算的事情,廖凯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廖凯又宽慰陆江河说道:“江河呀,年轻人嘛,哪有什么事情一来就会的,可以慢慢进步的嘛。” 廖凯假心假意的又拿过来报告,先是重复了刚刚汪强说的那些话给陆江河指出错误之后,然后再逐字逐句的读着陆江河的文章。 对自己不懂的地方,就直接询问陆江河。 廖凯自己写文章虽然不行,但是能够读得懂别人的文章。 陆江河写的这个方案,每一条都写到了点子上。 单纯的抛开双方之间的情绪不说,陆江河写的这个方案的确非常的好,也不是汪强这一类人能够比的。 就算是刚刚汪强提出的那几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如果按照汪强刚刚提出的那几个问题进行修改,那么这篇文章才真的是毫无章法,支离破碎。 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够让陆江河得意,越是要指出他的问题,不仅要指出他的问题,还要让他把文章之中自己不懂的地方详细的讲解一遍。 只有这样,廖凯一会儿拿到周阳周秘书那里去的时候,别人询问自己一些问题,他才能够从容的应对。 陆江河当然知道廖凯打的是什么主意。 廖凯不就是想利用这一篇方案,在领导那里争表现吧。 陆江河倒是无所谓,他虽然只和王明副县长接触过一次。 但是两世的阅历让陆江河知道,王明能够这么年轻的成为副县长,除了有关系有背景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能力。 在那个位置,不是身经百炼的人,就算是有关系有背景上去都要被人给拉下来。 因此王明必定会心如明镜。 廖凯一会儿越是在领导面前表现地好,领导一对比当然就知道这方案肯定不是廖凯写的。 何况还有张斌在背后帮着自己说话。 廖凯占不了多少便宜。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陆江河也没有任何的藏着掖着,廖凯问自己什么问题他都如实的回答。 两个人一往后面聊着,汪强刚刚说的那些问题反正都是次要的了。 内容讲解的差不多了,廖凯还是随口提了一句,让陆江河去修改。 但是只有廖凯的心中非常的清楚,最终版的稿件就是自己手中的这一份没有修改过的。 让陆江河去修改,不过是想戏耍一下陆江河,维护自己的脸面而已。 反正最终版的稿件陆江河也看不到,他不到这个级别。 廖凯准备一会儿把稿子拿给张斌审阅之后,就先行拿到周阳秘书那里去。 陆江河回到自己的座位后,王芳小声的对陆江河说道:“江河呀,你不要往心里。刚刚汪强说的那几个点,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改什么改?你别改,直接拿给张科长去审!” 陆江河只是笑呵呵的应付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汪强说的那几个问题都是狗屁不通。 他更不可能花时间按照汪强说的去修改。 陆江河把从信访办拿过来的资料挨着挨着的梳理,将其形成了详细的数据。 比如从1998年到2002年,农村总共的信访数量有多少,信访的类型分别是什么,不同的类型信访次数是多少,信访的这一些问题之中,关于拆迁,耕地占有或者是宅基地占有等系列问题,涉及的人数和信件有多少等等。 陆江河看过沈文静的好几篇报道,发现她对数据非常的敏感。 所以陆江河这边整理的数据越是详细越是有具体的案例,那么沈文静对自己越是相信。 廖凯把报告看完之后,趁着陆江河上厕所的那片刻时间,把报告方案交给了张斌。 “张科长,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报给周秘书了。” 文明城市的相关工作是由王明副县长直接负责,所以涉及到的相关问题不用报给分管领导,而是直接报给王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