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一个人走在夜晚城市的街道上,感受着大雪从天上落下的静谧。因为是冬天,也许还有这种天气的缘故吧,这大街上放眼能看到的地方,往来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不过这样也好,这种环境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可以一个人纵情的感受这孤独带给我的灵感的爆发。 走着走着,我一转身进了一个公园。 这个公园的面积相当的大,直接横跨了两条主干道,平时夜里来这里散步的人也挺多的,但是今天这里只比外面更加的安静,只有一两个可能跟我一样的年轻人冒着雪在这里玩。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向着公园更深处走进,从积雪上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里今夜还没有被“打扰”过,回看走过的地方,雪上只有我一个人留下的脚印。 就这种环境如果出现在我自己的故事,怕是不发生点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都说不过去。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确实,这个氛围刚刚好。 我继续往前走着,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应该怎么展开的时候。突然在雪地上看到了一种痕迹,如同什么猫猫狗狗踩出来的一样,但是很轻,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引得我来了兴趣,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跟着这种痕迹继续向前走着,慢慢的转入了一片小树林里。这片树林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就是一片杨树林,夏天的时候偶尔也会来这片林子里抓知了猴。 同样的,林子里也不黑,毕竟城市里的灯光还是很充足的,会有很多光亮透进小树林,而且由于积雪的作用,今天晚上更显得格外的亮。 一路跟着那种痕迹来到了它消失的位置,却只看到了一个布娃娃坐在雪地里。 我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雪地上的痕迹,不会是这东西走出来的吧,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走近之后,捡起布娃娃仔细看了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做成了小孩形态的那种布娃娃,或者应该叫洋娃娃,因为它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和一条公主裙,但是浑身却脏兮兮的,看起来被扔掉有些时间了。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捏起来也软乎乎的,表情也很正常,不像是很多娃娃的那种“灿烂”的笑容,而是一种普普通通的自然表情。这样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娃娃,但是看时间长了可能真的会使人有些不适吧。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娃娃的眼睛,无论我从什么角度看过去,似乎都感觉她在盯着我,和我的目光在对视,而当再把它放到正脸前的时候,它的双眼又会变成直视前方的样子。 并且,在这个娃娃的背上有一个地方线开了——这应该也是它被主人遗弃的原因。 自己站在雪地里捣鼓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更没有想明白雪地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这个娃娃又是怎么到树林中间的。 那索性就不想了,我尝试说服自己,娃娃是下雪之前就被人放在这里的,而雪地上的痕迹就是由什么小猫造成的。 离开的时候,我还把这个布娃娃从树林子里面拿了出来,放在了公园的垃圾箱上。这娃娃看起来脏兮兮的,估计也没有小朋友会来剪吧,何况这种天气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小朋友出来,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就会被清洁人员收走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于是我们加快速度转身回了家,把在路上想到的灵感记录下来后,便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去了。 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怪梦,在梦里,我也是一个人站在那片树林里,面前坐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布娃娃。 这个情节应该是我想要离开树林的那一刻,在梦里的我也顺手把娃娃捡了起来,准备带出去放在垃圾箱上,但是我拿起娃娃转身的时候,却觉得这个树林好像无限的放大了,明明出去的路就在眼前,可我怎么也走不到,梦里的我很着急,头看了一眼拿在自己手里的娃娃,却发现娃娃的脸上挂着一种很奇怪的笑容。 我醒了过来,但是不是被噩梦吓醒的。与说这个梦是个噩梦,不如说只是比较急人而已。我是翻身的时候被枕边的一摊很冰冷的东西刺激才醒过来的,醒了之后,我拿出手机朝枕头边的床单上照去。 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自己枕头左边的床单被水浸湿了一片,看这一片水渍的范围,绝不可能是睡觉的口水。 我把手机微微举高,照着床边的桌子上面看去,瞬间就弄清楚了这摊水的来源。因为我看到那个布娃娃正坐在我的桌子上,两条腿悬空着,而那些水是从布娃娃上滴下来的,由雪融化所造成的。 我被这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吓得直接清醒了过来,裹着被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拉开了卧室的灯,并且还没忘了给自己一巴掌确认一下这不是在做梦。好吧,这不是梦。 这个娃娃是什么时候从公园的垃圾箱上跑到我家里的! 更为重要的是娃娃脸上的表情,不是我在树林中看到他时的那种,表现的很正常的面无表情的表情。而是我在梦里看到的那种邪性的笑容,我能感受到那塑料制成的眼睛里似乎发出了诡异的光,它绝对正坐在桌子上盯着我。现在看来,它绝对是个不正常的洋娃娃。 我很快的穿好衣服,把这个娃娃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把塑料袋严严实实的系好,拎着它下了楼。大半夜的雪下的更大了,我有些艰难的搓到了垃圾桶旁边,再一次把这个诡异的娃娃丢进了垃圾桶,还狠狠地关上了垃圾桶的顶盖,希望这能有点用吧,也许能让它知到我不欢迎它。 好吧,这没有一点用处。因为当我回到家时,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就看见他正坐在我的沙发上继续盯着我笑,表情就好像是成功的征服了某个人之后的喜悦,又或者是在嘲讽我的无能和气急败坏。 既然我没有办法摆脱它,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我走进厨房,拎着菜刀也坐在沙发上,想要看着它熬过了这个十分漫长的冬夜。 这个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于奇怪的事儿,起码这个娃娃没有想遥控某把刀来杀掉我。 后来我又尝试了两次,想把它给扔掉。但每一次它总能比我先回到我的家里。再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把它收在了一个鞋盒子里,就放在自己卧室的柜子顶上。 现在想想,我敢这么做还是挺有勇气的,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与它依然相安无事的居住在同一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