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气温更低了,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股邪风,刮起来刺骨,这会儿篝火的燃料也不大够了。 经过商讨,我们决定撤到后面的住人集装箱里,起码可以找个东西把门卡上,不至于那么冷。 随即便各自上车,挪了挪位置后,我们四个钻进来一间集装箱,那男人则回到了自己的房车上。 张寅和赵师傅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决定小睡一会儿,毕竟第二天总得继续赶路,留下我跟张江两个人守夜。 张江似乎很精神,每隔半个小时还会拉着我跟他一起出去围着三辆车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 就这么我们两个一直熬了一晚上,直到到了黎明时分,张江拉住了我,指了指远处的大雾中,有一个东西在那里若隐若现的。 “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声音压的很低,我看了看,那玩意很高大,很显然不是一个动物。 “好像是辆车,应该是卡车或者吊车之类的工程机械。” “咱们刚刚来的时候看,那个地方是在悬崖边上吧,什么都没有。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工程机械,这地方的施工早就结束了,工人什么早撤了。” “来者不善啊!” 说它是一辆车是因为那东西真的有卡车的基本特征,但是离着远远的这么一看,那玩意儿破破烂烂的,就跟报废了一样。 “这里原来施工的时候,发生过卡车坠崖的事故,也是十分蹊跷,据说当年的那个驾驶员也是在一个大雾天里,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看不见前面是个啥,直直的开进了沟里。” 听张江这么一讲,我也记得这事儿,几年前闹得还挺凶的,这条路还因此停工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去隔壁县城还得绕路。 我们两个远远的盯着那东西,怕它冲过来。 慢慢的伴随着天光大亮,浓雾渐渐的散去,那前面是什么都没有。 张江还想大着胆子去悬崖边上看看什么情况,他居然还寻思那个庞然大物是不是也跌落到的山崖之下,被我一把拉住。 “你是不是疯了,那玩意儿看起来跟从底下捞起来的一样,远远看着就坑坑洼洼的,不怕走过去给你也带下去。” 最后也是拖着他回到集装箱里休息了会儿,好准备继续出发。 一直到早上九点多,大雾才全散了,一晚上没有信号的手机也恢复了正常。张寅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声音都是带着哭腔的,看得出来吓得不轻。 他夜里虽然靠着角落躺着,但是压根睡不着觉,那大雾就跟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不管闭不闭眼,能不能看见,都是呼呼的往他眼前涌过来。 接下来都是强打精神,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下山,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看到了一处被冲开的护栏。这明显是有车开了下去。 这会儿已经有警察在现场处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在说路可以正常通行,肯定是没人愿意再在这诡异的山里面待上一天了。 赵师傅在路过现场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估计是这个跟昨天晚上那房车司机或者原来传说的那些司机一样,直接开下去的,路上都看不见刹车的痕迹。 他还跟我们说,自己开车这么多年,到昨天今天碰上的、听到的有关在这条路上被迷了眼的事,不管开没开下去的,不下二十五起。 我跟张江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好家伙啊,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到现在遇到了四起啊,这什么运气。 于是乎张江就问赵师傅,说你都听说过这么多事故了,自己怎么还敢带着我们走这里,你自己不怕出什么事吗? “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了,我开车二十多年了,虽然碰上过一些邪乎事,但是啊,但是,起码在这条路上,昨天是第一次碰上邪性事,也可能是咱几个八字不合吧。” 我们最终在十点多开出了这段山路,在赵师傅的张罗下,三辆车七个人,赶在中午之前去了当地一座颇有规模寺院烧了香,才各自散开,找地方睡觉去了。 自打这次之后,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走这条山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