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熵见他两手空空,心里稍微有点失落,上次好歹还拎了一只鸡一只鸭回来,这次居然啥也没带。 说好的好吃的呢? 景熵撇撇嘴,有点不高兴。 “我就知道你小子躲这儿呢!”侯厂长推开了主厂房的大门,门外留下他长长的影子,身上还是那套穿起来有点别扭、不太合身的西装。 他哈哈大笑走过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景熵肩上,摇得景熵差点散架:“小子哎,你的好运来了哟!” 别看侯厂长年过半百,身体却是硬朗得很,这一拍,景熵都觉得肩膀有点发麻。 景熵龇牙咧嘴地问:“厂长,啥好运啊?” 侯厂长拉着他坐到坦克上,解释道:“我拿着你做的那个螭吻刀去找了司令。嘿嘿,司令对这刀喜欢得不得了。” 景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能把刀做得那么锋利,全世界恐怕也就他一个了,全靠系统的黑科技,不然按现在的技术,想切开钢板还得靠激光切割机或者水刀那些传统家伙。 但这玩意儿战场上肯定用不上。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出炉的刀,竟然惊动了司令级别的大佬。 按常理,这种事儿得一级级上报,而且多半是报到98冷兵器厂,不该直接到司令那里。 毕竟98厂是管冷兵器研发那一摊的,而且时间也不会短。 侯厂长在那里自顾自地描述司令吃惊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忘了自己当初见到螭吻刀威力时也是一脸懵。 从侯厂长的话里,景熵总算明白了他和司令之间的铁杆交情,怪不得能这么快吸引司令的注意。 接着,他还详详细细地给景熵科普了友谊赛的事儿,有的是从袁皋那儿听来的,有的是自己胡猜的,添枝加叶一通描述,硬生生把一个小比赛渲染成了天大的事。 弄得景熵也不由得动容,好像输了这场比赛,就等于输了一场战争。 侯厂长语重心长地说:“这次小樱花国有备而来,咱们不能中计,更不能丢人,司令亲自下令,要你赶紧造一批螭吻刀。 需要啥物资、材料,还有人员、设备,尽管告诉我,我让司令给安排。” 景熵一听吓了一跳:“造一批?要造多少啊?” 侯厂长豪气干云地说:“当然是越多越好,先来一万把螭吻刀吧!” 景熵嘴角抽了抽:“材料不够了啊,哪儿来那么多材料!” 侯厂长拍了拍他的屁股,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是跟你讲过吗?缺啥材料跟我说一声,我来搞定。” 可景熵还是眉头紧锁,耐心解释:“螭吻刀比较特别,用的不是地球上普通的钢材,而是从陨石里提炼出来的材质打造的。 现在剩下的陨石铁,顶多还能造十把。” 侯厂长大眼瞪小眼:“你的意思是这东西绝版了,做不了更多,顶多再做十把?!” 景熵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要是想让螭吻刀普及到全军,根本不现实。” 他可不敢随口答应,实话实说,除非能找到更多一模一样的陨石,他才能做出品质相同的螭吻刀,否则这真的是绝版货了。 侯厂长傻眼了,他没想到会有这茬。 之前景熵虽然提到螭吻刀是用陨石提炼的铁做的,但他那时被螭吻刀的威力震撼到了,对用的是什么材料没太上心,现在才觉得问题严重。 自己在司令那儿夸下了海口,结果出岔子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司令知道呢! 没办法大规模装备军队的螭吻刀,就算它再锋利,也只能当作艺术品、收藏品,对于军队来说,实际意义并不大! 侯厂长心里那个懊悔啊,可也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先给袁皋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事。 这时候,袁皋正得意洋洋地在总指挥办公室展示从侯厂长那儿得来的螭吻刀。 办公桌旁边。 总指挥一边批阅文件,一边笑眯眯地说:“你呀,没事不找我,说吧,啥事?” 袁皋故作玄虚地对总指挥说:“老谭,我这儿有个好东西。 一把刀,切起铁来就像切豆腐那样轻松,而且它还能刺透T43坦克的装甲钢板,你说神不神奇?!” 总指挥原本正低头审阅文件,听了袁皋的话,笔尖不由自主地一滑,在文件上留下了一道不完美的痕迹。 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对袁皋说:“你现在都已经是十万长官了,说话要注意影响,饭菜可以乱吃,牛能随便吹吗? T43坦克是酥休那边的旧货,经历多少枪林弹雨,至今依旧毫发无损。 再锋利的刀,也难以刺透坦克的钢铁装甲。 而且,最近也没听说98冷兵器厂有什么新刀问世的消息。” 总指挥自然不信。 军队的武器装备,都是统一从兵工厂采购的,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他都了如指掌。 冷兵器全是出自98厂,来来回回就那些东西,规格他都能倒背如流。 若真有能刺破坦克装甲的刀,98冷兵器厂要是研发出来了这样的旷世奇兵,他肯定第一个知道,起码比袁皋更早得到消息。 不单是武术国没有这样荒诞的刀,全球范围内也不曾听闻。 假如冷兵器真那么神乎其技,大家直接每人配把刀上战场就得了,何必还用热兵器呢。 见老领导不信,袁皋也没生气,他早就料到总指挥不会信。 于是,他直接从刀鞘里抽出那把螭吻刀。 总指挥眯起眼朝他瞄过来,视线自然而然落到了那螭吻刀上。 心里暗暗想道,这刀确实挺好看! 但也就仅此而已。 刀嘛,是用来战场上拼杀的,不是摆设,让人观赏的东西。 好不好看不重要,关键得看实战性能怎么样。 这种既漂亮又精致的冷兵器,在军队里是不可能见到的,肯定是市面上卖的艺术品。 这把黑得发亮的螭吻刀,估计是袁皋不知哪儿看上了心头好,买回来玩玩的。 就这一眼,他心里就有了大致判断。 在他眼中,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一把刀能洞穿那厚达45毫米的坦克钢甲。